荀彧与她相识多年,她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都是笑容温婉的模样,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悲伤过。文若几次三番想开口安慰,最后却只落成一声长叹。
情之一字,本就无解。更何况她和貂蝉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本来就是容不得别人置喙。
上下嘴皮动一动倒是容易,说两句漂亮话谁还不会?
可是自己真的有这个资格么?他自己的事,也不是理不清楚,现在一团乱麻?
荀彧默默地让蔡琰靠着他的肩膀发泄,却不能控制地想到了奉孝。
这两周间,他和奉孝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小心翼翼。
他恨自己贪恋着短暂的温柔,当断则断的时刻,自己却举棋不定,不忍再次破坏两个人的感情。
奉孝会怎么想自己?他会不会责怪自己的忽冷忽热、忽近忽远?
不过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奉孝的心思了。
他本以为,以奉孝对自己的心意,给他尝到一点甜头,一定会顺着杆子爬上来。
却没想到奉孝心性大变,“止乎于礼”四个字做到极致,生疏客气到自己都不习惯的程度。
两个人每天仍然会联系,关系却比之前降温了太多,四五天见一次面,客客气气的吃一顿饭,郭嘉都不用他送,饭店门口直接叫了辆私家车,出门就各回各家。
荀彧面上不显,心里却因为彼此之间突然拉开的距离,着实感感到不安和失落。
他的手机此时却突然“叮”的一声,文若看到发来信息的人是郭嘉,眼睛微微一亮,连忙点了进去。
“你是说今晚一起吃饭吗?抱歉啊,今天我不是很想出门,改天我再去找你吧。”
又被拒绝了。文若的脸上那一点微弱的期待消散不见了。
蔡琰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止住了哭泣,坐直了身体,拿着纸巾盖在自己的脸上,露出一只通红的眼睛,虚弱地问:“你有事要忙?”
荀彧摇摇头。文姬状态很差,他实在不想拿自己和郭嘉的事再去给她添烦。
此时另一边的郭嘉背着双肩包,将手机放在了裤兜里,他上下穿得整齐又暖和,不紧不慢地走在市郊的墓园里。他现在母亲的墓前,和她说了一会话,但他并没有赶着离开,反而慢慢走入了墓园的深处。
角落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身穿长风衣低跟短靴,带着墨镜,只是一个背影,就可以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女子听到脚步声,警惕地转过身,看到来人,十分惊讶地摘下了墨镜:“郭嘉?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我妈妈,蝉姐。”
貂蝉眉间带着忧色,她不着痕迹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对郭嘉说:“抱歉,忘了你母亲的事。这里很冷,你早点回去吧。”
郭嘉悠然道:“我若是就这样回去的话,岂不是害你大早上白跑一趟?”
貂蝉瞬间脸色大变。
“如今你已经如愿见到我了,总该放心了吧……王小姐。”
貂蝉惊疑不定,她退后一步,半侧过身,将一只手探入风衣内。
郭嘉吊儿郎当地将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怕什么?除非给我一只枪,否则我绝对不可能伤你分毫,哈哈。”
他笑了两声,眯着眼睛继续道:“这里是墓园的西北角,现在没有人在这里,附近也没有摄像头,又是偏远的市郊。你若是想在这里杀我灭口,我不仅没有还手之力,你只要动作干脆利落,甚至都不会有人发觉的。”
貂蝉思索片刻,又把手拿了出来,她并未拉紧自己的衣服,肩背笔直地站在寒风中,似乎丝毫不曾察觉刺骨的寒意:“郭嘉,你是谁?你到底算是哪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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