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样的东西留着干什么?”灰袍老者浅浅呷了口茶。瞥了眼毛躁的祝深,悠然道。
“灭了他?”祝深笑了。“石溪村往北的山头延绵千里,那帮子亡命之徒,往深山里一躲,怕是没个半年等着他们自己出来,咱们还能找得到不成!”
“祝贤侄。那两批贡品不少。若想藏得住。也要有本事。”李居明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深吸口气道。
“哦?说得那么简单,你怎么不找?”祝深脸上白了青。连笑都端不住了。
“我找?那行啊。你把望州城门打开。让我的人进去。我给你找出来。”李居明却是被气笑了。狠狠拍了下桌子。眼里是掩都掩不住的怒气。
祝家这个上位的小子不简单。他自然知道。让他生气的是这小子太不要脸了。
当年就是信不过他们。才想方设法将祝家骗来。打着让祝家掩护他们进了梧州。替他们谈好了生意就解决掉的主意。
谁知这小子有能耐,还是个逮着缝就盯的苍蝇。没杀了他不说。没几个月就闻声来了望州。
非要跟他抢这口肉吃。
抢就抢吧。他也不愿意跟这个小子一般见识。望州是要道。没了望州的梧州独木难支。
李居明本想待到自己稳握住梧州后。对着襄州和望州慢慢渗透的。过个十几年,这边关三个州连成一片,他们李家才真正有了造反的底气。
祝家来了,他的算盘也不算落空。两家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关系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祝家既然趟了浑水。作为李家和京城之间的屏障,也算给他们李家的回报了。
李居明这几年和祝深虚与委蛇惯了。竟是忘记了。这祝家到底不姓李,李家到底不姓祝。
果然啊。靠天不如靠己。如今贡品出了事,还指不定扯到谁身上。让谁遭了殃。
“我把望州城打开?”祝深呼哧哧摇着手里的扇子。眉头挑得老高。反唇相讥道。“你怎么不把我梧州城打开。让我进去。”
“胡扯。”李居明气得胡子颤着。没了方才施施然的安逸。勃然大怒道。“贡品就是在望州丢的。不去望州找。去梧州找?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已经与你说了。望州往北一片的山,山贼藏里边咱们没个个把年怎么找到?你这是强词夺理。”祝深不甘示弱,瞪着眼睛和他吵。
“如果不找该如何?”李居明觉得跟个后生吵架实在是有点掉份。深吸口气,攥了拳头准备先忍忍。
“能如何?又不是咱们弄丢的。”祝深不以为意。叹了口气。“这其中跟咱们没半文钱的关系。”
“目光短浅”李居明鄙视地看了眼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批贡品若是运不到,那宁国只能和咱们刀剑相向。首当其中遭殃的是谁?”
“那自然是你了?”祝深哼笑一声。施施然地扇了扇扇子。
“唇亡齿寒。没了梧州。你望州就是隔壁那位二皇子嘴里的一口肉。”李居明森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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