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北上前探头观察着锅内的水是否有翻滚的迹象,铜锅四周摆放着各类的配菜映在沈水北的眼里,让她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在医院守着宋云锦的三天,她也同样滴米未进,咬牙度过了第一天要死的胃疼之后,她的胃一直在隐隐作痛提出抗议,她觉得快要抗不过去了。
包厢内灯火通明,谢朝阳完完整整地观赏到了沈水北脸上的精彩纷呈,他努力憋住面上的笑意,让自己尽量不笑出声,可当他看到沈水北一脸急不可耐饿鬼投胎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笑意:“哈哈哈,沈水北你丫是被人牙子拐到山里,这才跑出来吗?这才几天,怎么成这幅德行了?”
沈水北冷冷白了他一眼,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不禁悠悠叹了口气,不悦道:“去你大爷,要拐也拐你,姐姐我三天没进食儿了,这会儿没空搭理你”
正说着,锅内的水终于热烈地翻滚起来,沈水北夹起盘中的各种肉类一股脑地塞到锅里。
谢朝阳帮沈水北往锅里填菜,脸上却敛了笑容,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小到大,沈水北虽说在外人看来个性不讨喜,待人冷漠,但决计不是那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人。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沈水北。
谢朝阳很想问问沈水北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个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发小,他总是有莫名想要保护的yù_wàng。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两人随着时间慢慢成长,即便小时候再好的关系,也逐渐变得有了一丝隔阂,也许是性别的原因,抑或近来沈水北的家庭变故,让谢朝阳觉得自己与沈水北也不复往日的无话不谈,他慢慢有些看不懂沈水北了。
谢朝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决定等这件事了解后,找个人抓一抓沈水北的功夫。
幼时他们二人曾一同被家里送去学散打,只是那时候两人不耐烦这么辛苦的磨练,学了没两天就合伙逃课,两人一向无法无天,各自的家长也无奈就此放弃。
谢朝阳看着如今的沈水北,才发觉出来父母的良苦用心。
一番风卷残云后,沈水北摸着热乎乎的胃,安逸地瘫在椅子上,谢朝阳见她一脸满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略带严肃的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沈水北猛地直起腰身,想起那天,她依然气愤的手指微抖:“我他妈要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好了!”
谢朝阳听这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水北便将那天发生的前因后果同他仔细说了一遍。
待沈水北叙述完毕,包厢内一阵寂静,沈水北有些烦躁的拿起了桌上的烟盒。
谢朝阳静默了半晌,抓住了整件事情的重点:“所以说,你丫真看上你那班主任了?”
此言一出,沈水北皱着眉头倏地看向谢朝阳,而后大喊一声“滚!”抬脚就要踹向桌子底下谢朝阳的腿。
谢朝阳早知她会这样,及时一闪,避开了沈水北的断子绝孙脚。
谢朝阳咧嘴一笑,敷衍道:“得了得了,我不问了,明儿中午过来吧”
沈水北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当作回答。
桌上铜锅内的水依然在翻滚,热气升腾至空中,玻璃窗上粘满雾气,映着窗外点点霓虹闪烁。
早上八点,沈水北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出门直奔馐珍斋,实践了她砂锅粥的许诺,而后拎着打包的早餐直奔医院。
沈水北推开病房门,清晨的风夹带着微微寒意从窗内吹进,白色窗帘被吹的猎猎作响,床上的宋云锦还在熟睡,无意识地将自己裹成了一只粽子,一头青丝铺满了整个白色的枕头,映衬着埋没在头发里的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白皙。
好像是做了什么梦,宋云锦脸上挂着浅浅的梨涡,看的沈水北不禁愣在了门口,倚在门框上半晌不敢轻易踏进她的美梦中。
身后脚步声传来,沈水北回过神,看向来人,护士手中拿着托盘走了过来,沈水北赶忙将护士让进来,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而后走上前轻轻摇了摇宋云锦。
宋云锦慢慢睁开迷离的眼,待开到沈水北后下意识地微微笑了笑,小声道:“阿北,早安啊”
沈水北胸中一暖,也报之一笑,温柔道:“快起来了,护士过来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等宋云锦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由沈水北扶起来坐在床上,护士将宋云锦头上包着的纱布拆下,小心翼翼地用棉棒清理着缝合的伤口。
沈水北站在一旁,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宋云锦的伤口,可每次当她看到宋云锦的头上蜿蜒着一条缝合了七针的疤,总是觉得心里抽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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