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清理完毕离开后,沈水北才将刚才搁置一边的砂锅粥拿过来,笑着对宋云锦说|:“昨天答应的砂锅粥,还热着,快尝尝”
宋云锦难掩心中的怀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而后闷声喝着粥。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宋云锦默默喝粥的声音,沈水北起身将开着的窗关上,又将窗帘绑好。
宋云锦看向沈水北正要关起的窗,轻声道:“开一点窗吧,不然太闷了。”
沈水北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着将紧闭着的窗户稍微打开了一些。
饶是粗神经的沈水北也察觉出来了两人间气氛的一丝不同,不过她很快将这归为宋云锦遭此变故后的心情不好。
沈水北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宋云锦喝粥,宋云锦被她盯得有些尴尬,放下手中的白瓷勺,轻声道:“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吗?”
沈水北点点头,笑着指了指自己五颜六色的脸:“我也在生病嘛”
宋云锦皱了皱眉,严肃道:“不用担心我,你快回去上课吧!马上高三了,你不能耽误课。”
沈水北抿了抿唇,敷衍着点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表,想起跟谢朝阳约好的时间,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中午还有点事,晚点我再过来。”
宋云锦还想再说些什么,沈水北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走出了病房。
宋云锦看着沈水北离去的背影,她不曾忽略过,这几天沈水北再没称呼过她宋老师,仿佛是故意想要跨越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一般。
宋云锦收回眼神,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中午的o是不营业的,只有零散的服务生在吧台打扫着卫生,将玻璃杯擦得晶莹剔透。
沈水北走过舞池,来到了整个一层最靠边的卡座,谢朝阳正坐在沙发上,一米八五的个子完全陷入了沙发里,长腿随意搭在了沙发前的长桌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时不时的亮起的火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谢朝阳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让外人看不清他的喜怒。
沈水北这才发现,原来谢朝阳已经与她记忆当中的小男孩的模样相去甚远。
沈水北走上前去正想开口,门口突然一阵喧嚣,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穿着铁路二中校服的几个小子鼻青脸肿地被人推搡着进来。
谢朝阳将手中的打火机随意扔在桌上,起身走到沈水北身边,低声道:“你倒是来的正好,过来看看是不是这几个小兔崽子。”
沈水北盯着走过来的几个人,眼中冒着熊熊火焰,打头的高个男生无意间抬头认出了沈水北,面色一僵。
沈水北迎上前去,朝着男生就是一脚,瞬间男生弓起身子跪倒在地上。
旁边男生的同伴立刻站出来,大声道:“你们敢动我们,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知道我们是跟谁混的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一听此言,谢朝阳来了兴致,挑了挑眉,笑着走上前来,问道:“呦?快说出来吓死我们吧。”
男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朗声道:“我们可是跟着赵虎哥混的!识相的就快放我们走!”
谢朝阳抱着双臂,嗤笑出声:“啧啧,吓死了!我真是怕死了!”
谢朝阳虽是这么说着,可心中却默默回忆起赵虎这个名字似是听陈风说过,只是不知道这几个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o这间酒吧是谢朝阳和朋友陈风一同经营,谢朝阳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又因为谢家老爷子的关系,只能出钱做幕后老板,他出钱,陈风出力,而陈风比谢朝阳大了几近十岁,又是从小在a城的胡同大院里混起来的,因为陈风的关系,谢朝阳对附近的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号也有所耳闻,其中就有赵虎的名字。
可惜谢朝阳和沈水北从小到大,就没学过“憷”这个字怎么写
沈水北不耐烦,一拳打在刚才出言威胁的男生脸上,男生一个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
谢朝阳随即上前,俯身揪住男生的衣领,眯起眼睛冷声道:“你们他妈的什么恩怨我不管,一个女人让你们给打的开瓢了,你们这群小子还真给大老爷们长脸!”
说完,谢朝阳站起身来,正想对身后的柯子使个眼色,沈水北却突然走上前去,拦住了谢朝阳。
“交给我吧,别脏了手。”
说罢,沈水北掏出手机,给跟随沈阔多年的助理吴齐亮打了个电话:“吴叔,我是小北。”
☆、青春
沈水北没有放过当听到赵虎这个名字时,谢朝阳有些迟疑的表情。
原本就是宋云锦受了伤,沈水北也想亲自处理这件事,习惯性地,沈水北不愿给谢朝阳带来麻烦。
虽然说谢朝阳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模样,但毕竟他有个走仕途的父亲,带给他一系列的便利的同时,也被束缚住手脚。
这年头,官宦子弟的情况也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肆无忌惮,尤其是在a市这样的天子脚下,大街上一块砖头扔过去砸中十个人,有九个是皇亲国戚,另外一个还是商业大亨。
a市就这么大,所有人七拐八拐的,总能绕上关系。
谢朝阳是不缺钱,每日纸醉金迷,出现在各种高级社交场合,觥筹交错如鱼得水,他长得干净漂亮,个子高嘴巴又甜,再加上谢希河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在后方坐镇,无论是同龄人抑或位高权重的长辈都对他青眼有加,甚至他喜欢什么,有哪些嗜好都会有人暗地里打听到然后不动声色地双手奉上,可是这也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