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城幽幽睨了周良鱼一眼,就在这时,冯贵亲自小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摆了摆手里的拂尘:“誉王,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
赵誉城:“……”
周良鱼:“!!!”
周良鱼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突然让赵誉城去御书房,燕帝想做什么?先前不是没追问么,难道……是想一个一个逼问?他还没对口供……
周良鱼偷偷往后倚了倚,询问站在他身后从他回来就不安的焦堂宗:“焦糖啊,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誉王先前也被算计了?”
焦堂宗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我去找誉王的时候,誉王被燕帝身边的大总管带去了御书房,我就立刻去御书房,途中才遇到了誉王。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公主,是我无能。”
周良鱼耷拉下脑袋:焦糖啊,不是你无能,是……燕帝太贼了啊。
特么你都带着几个文武大臣去逛竹林了,还让赵誉城去什么御书房?
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他就想不通了,燕帝到底是多想不开,为何非要让他跟赵誉城凑成一对?
一个“男女通吃”?一个“厌女”,难道想让他为老赵家留个子嗣?
别说哥没这能力,就算是有,也要人誉王肯“就范”啊?
再说了,燕帝有这么好心?异姓王就剩下一个厉王还活着,结果人就一个郡主,还得用那种方法才能保命,他才不信燕帝会这么好心,这么关心誉王的终身大事。
所以……总归一句话:绝不能顺了燕帝的心。
周良鱼这么思绪翻飞,赵誉城已经站起身,离开前,对上周良鱼的视线,后者偷偷握了握拳头:坚持住啊哥们儿,哥的终身大事就全靠你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跟着冯贵去了御书房,站在御书房前,一双眼幽深冷漠,周身的气息也冻得冯贵浑身发寒,他推开御书房的房门,躬身:“誉王,请,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赵誉城踏进去,身后的门扉关上,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昏暗的余晖洒在房间里,让燕帝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
刚好,燕帝抬眼,朝着他“温和”的笑笑:“誉王来了啊,坐吧,先前让你白跑一趟,都是冯贵那东西,竟然搞错了时辰。朕本来是这会儿才找誉王的,刚刚跟姜丞相他们商讨一些要事,这不耽搁了。”
赵誉城站在那里,只是应了声,并未动弹。
燕帝抬眼:“誉王这是怎么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望着燕帝,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回禀皇上,这几日未睡好,不知皇上召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燕帝放下狼毫笔,轻敲了敲御案:“本来是有一些军中要事想跟誉王商讨一二,不过刚刚朕知晓了另外一件事……所以想先询问一下誉王真假。”
赵誉城垂眼:“不知皇上说得是?”
燕帝:“半个时辰前,朕与徐大人他们不小心途径竹林,误听了一些良公主与云王的谈话,说几日前……誉王与良公主‘光天化日’‘共乘一骑’,不知,此话可是当真?”
赵誉城:“确有此事。”
“哦?”燕帝没想到赵誉城会点头的这么痛快,眼底精光大盛:“这是怎么回事?誉王你不是……莫不是已经好了?”
赵誉城:“回禀皇上,还未痊愈。至于先前那件事……是良公主与臣开的玩笑。她那日去找尚佳郡主,刚好臣替皇上去厉王府与厉王商讨过些时日使臣的事,臣言语间刺激到了公主,公主同臣胡闹,不巧,刚好遇到了云王,这才导致了误会。”
燕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瞧瞧……这幸亏是朕问了,否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将誉王与良公主说成一对了?等下朕就让冯贵去跟徐大人他们解释解释,也莫要……误会了才好。”
赵誉城心知肚明,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皇上说得是。”
燕帝“苦口婆心”:“说起来良儿也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就是胡闹了些,不过说起来,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这么一说……良儿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这件事幸亏还没有误传,否则……哎,她如今只剩下一人了,太后怜惜她,宠着她,若是失了清白,朕也不好与太后交代,誉王说是不是?”
赵誉城垂眼,他在等燕帝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果然,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敲响了,冯贵急色匆匆的进来了,跪在了地上:“皇、皇上,不好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了……说是那日誉王‘共乘一骑’的不是什么‘男色’,而是良公主……良公主与誉王其实早就珠胎暗结互生情意,这……这都是谁造谣的?这以后……让良公主还怎么做人啊?”
燕帝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混账!到底是谁污蔑良公主清白?冯贵,速去查探!决不轻饶!”
冯贵立刻应声,匆匆行了礼,朝外走去。
随着御书房的门再次关启,燕帝脸上的焦急淡了几分:“糟糕了,这就算是找到了造谣者,这良公主的‘名声’怕是也挽回不来了,誉王,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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