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探躺在床上想,李牧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罪魁祸首是自己,就是自己那次霸王硬上弓,结果让李牧年纪轻轻就喜欢上了男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李牧活到这么大,一直孤傲高冷,喜欢独来独往,除了召庭这几个,他跟谁都甚少接触,他又那么一本正经,肯定也没看过春宫图,读过什么勾勾搭搭的戏本子。十几岁就喜欢上了自己,从此眼里便再也没有别人。李牧这人认死理,专注起来很吓人。
他倒也不讨厌,就是觉得对不住老师傅。
他竟然把人家最得意的宝贝儿子给带歪啦。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容探就被苏翎给叫醒了:“献臣和陆大哥要去范宅,咱们要不要跟着一起过去,如果顺利进去,咱们也就团圆了。不然他们还要返回来接咱们,或许就在接咱们的这顿功夫,进范氏私宅的路又被行尸堵上了也说不定,那不是很麻烦?”
容探想想也是,就要过去跟白青雨说了一声。
“别去了,他在后院喂行尸呢,我刚还跟着他去了呢,晚上没看清,白天又去看了一眼,你知道那孟元君做了行尸,为什么穿着打扮还那么周正不?”苏翎神神秘秘地说:“原来这白青雨每天清晨都会在给孟元君吃的狗肉里掺杂一些méng_hàn_yào,药倒了之后他就给孟元君擦洗打扮!”
“这事怎么没叫上我呢。”容探一听,就懊恼自己没亲眼见到,这事听着心里发毛,可又稀奇的紧,不看一眼实在是憾事一件!
“有什么好看的,越看越觉得这白青雨古怪,你知道么,他一边给孟元君擦脸,一边喃喃自语地跟孟元君说话,你说孟元君都成了行尸了,听得懂么,他在那自说自话,什么你听话,我来给你擦擦脸啦,水凉不凉啦,我看着都有点瘆人了。而且他不光给孟元君擦脸,他还给孟元君擦身,要脱衣服的时候居然把我请出去了!”
“你还要他请,自己不知道回避?”
“可他居然给一个行尸擦身!”苏翎打了个哆嗦:“不行,我想想就觉得瘆人,说不好等他扒光了孟元君的衣服,还会这样那样一番呢!”
“哎呀,你说的我更好奇了。人和行尸……”容探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竟然不觉得恶心,还觉得很兴奋!
“对了,白天看那个孟元君,跟李牧长的还像么?”
“眉眼处还是有几分像。”
“丑的人各有各的丑,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我还觉得那白青雨眉眼跟你有几分像呢。就是比你高。”
苏翎一听脸就拉下来了。他不喜欢别人说他矮。
“你赶紧起来吧,献臣他们还在外头等着呢。”
昨夜就有些乌云,今日天气更坏,乌云密布的。容探去找白青雨告别,结果到了那小院子里面,就看见顾槐蹲在窗外,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也不知道在那画些什么,而白青雨跪在榻上,正给孟元君梳头。
毫无知觉的孟元君没有了行尸的半分神色,只像是睡着了的人,靠在白青雨怀里面。容探看了心里就是一颤,白日里看那孟元君看的更为清晰,果然更显丰神俊朗,若是不死,定是伟岸儿郎。
只可惜天降灾祸,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如孟元君一样的优秀儿郎死于非命。而那白青雨神色温和,五官精巧,微微低着头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女人。若不是知晓内情,远远地看他们,真像是一对璧人,养眼的紧。
这白家和海棠村一样,住在其中好像住在世外桃源里,乍然出来,只觉得门内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街上行尸晃荡,到处都是死尸,破败的院落有些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再加上深秋落叶满地,青州城俨然已经成了一座死城。白青雨兑现了他的诺言,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放了两条猎犬出去。猎犬遇到行尸便是一阵狂吠,仿佛十分凶猛无畏,又仿佛十分畏惧,眼瞅着回不到家里去,又被行尸围困,便都朝巷口跑去。
行尸全都被两只狂吠的猎犬吸引了去,街上仿佛一下子空落起来,只有那些已经死去的行尸堆在路边。
“已经死了这么多了。”容探轻声说。
“行尸若多日不饮血,便会枯朽而死,你看。”陆广野说着指了指路边倒着的几个行尸,那些行尸面容枯槁,瘦骨嶙峋,几乎不成人形,像是干尸。
容探抱着大将军,要往前看一眼,却被李牧给拉住了,他回头看了李牧一眼,却要往陆广野身后去,结果又被李牧给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要跟着陆广野,不跟着你。”他压着嗓子说。
但是李牧一只手拽着他,就是不撒开。陆广野和苏翎在前面开路,他的衣服都被李牧给扯乱了。容探挣了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