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帮他把脸上多余的眼泪擦干净,又抹在秦牧之的衣服上,帮他顺了顺领口。
“看来你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笨,要是成为合作伙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好像低估了我对于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而且你多虑了,这些事情,我永远不会让暮谙知道。”李决明说完这句话,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猛地发力踹向秦牧之的腹部。
秦牧之一时间来不及反应,被他踹地后背砸墙,干干的咳嗽到肺疼。
这一脚完全没有留余力,秦牧之听见了骨头碰撞的声音,手腕一阵巨痛,不知道是脱臼还骨折了,他现在额头直冒冷汗。幸好李决明的目标现在不是顾暮谙了,虽然他之前故意激怒李决明的方法没有成功,但是也让李决明转移了注意力。
要是他没有估计错,能够致使人短暂昏厥的药物最常见的应该就是医用乙醚,加上他用的是手帕,乙醚是无色透明的液体,而且麻醉效果迅速,也不会产生多少后遗症。这几点按照李决明谨慎的性格最大可能选用的就是乙醚。加上之前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希望自己能够再拖一点时间让顾暮谙有足够的时间清醒过来。
“你……咳咳……”秦牧之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是那一脚揣在他的胃部,致使他一开口就有些底气不足,气音严重。
李决明又补上一脚,力度依旧不变。结束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再次凑到了秦牧之的耳边:“你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有点用处,不然,可不是简单的被这么对待了……”
李决明直起身,走回沙发那里,将顾暮谙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地扣好,没有看着秦牧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秦牧之当然知道李决明这句话不是在对顾暮谙说,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去,李决明绝对不会冒着被顾暮谙发现真面目这个险而继续肆意妄为,所以他才替顾暮谙穿好了衣服。秦牧之松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仅无法动弹,绳子捆得太紧,也限制了他的血液循环,麻了一段时间后彻底没了知觉,要是再不及时去检查,他怕自己这双手就快要废了。
“暮谙!”秦牧之想要给顾暮谙制造一点噪音让他尽早醒来,撕心裂肺地朝那个方向喊着顾暮谙的名字。
“真是聒噪。”李决明又重新扯下一段胶带,贴上了秦牧之的嘴,“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差点忘了。”
李决明怎么可能会忘,他不过是想借着自己这句话再次激怒自己,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他已经不敢在对暮谙做些什么了,而自己只能躲在这里,默默的观察着形势。
没一会儿,沙发那里就有了动静。
“你没事吧?”李决明把顾暮谙稳好靠在扶手上,嗓音温润。
看来是顾暮谙醒了,秦牧之彻底放下了心。不过李决明果然虚伪,情绪转变的迅速,也很会掩饰自己的心情。
顾暮谙恰准了时间醒来,听见李决明的问话,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晕,我刚刚怎么了?”
“晕倒了,也许是因为休息不够,你可以再睡会儿。”
“那你告诉我牧之在哪。”顾暮谙撑着双臂坐起,抬头看着李决明。
听见这句话,李决明强撑着的微笑有些僵硬,手指捏的关节泛白。
为什么一醒来暮谙第一件事情问得就是秦牧之,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蠢货。十几年的相识抵不上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家伙,这种挫败感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就算是之前,他也完全可以把顾暮谙的行为归结于需要被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自身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的情况下,顾暮谙询问的是秦牧之,这说明在他的潜意识里是秦牧之更重要。
李决明的眼神晦暗不明,心中的戾气正翻天倒地的推翻着自己所曾经塑造的观念。一个根本就从来没有对他起过越线想法的人才更值得留下不是吗?李决明的视线愈发热,似乎能透过薄薄的衣服,看到底下那迷人的腰线,还有那玉白肌肤上惹人采摘的红缨,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
这些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不在这里。”
“不在?”顾暮谙状似疑惑,眼神里透露出不解,“那你为什么让我来这里。”‘
李决明缓缓抬手,抚摸着顾暮谙的脸颊,靠近他,直视着他的瞳孔,“只是他告诉我,他很讨厌你,很厌烦你的一切举动,那些天是他如何也不想回忆的过去,是他的耻辱,所以他走了。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我不想看着你白白为他付出……”
“是……这样的吗?”顾暮谙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震惊,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你没有骗我?”
李决明点点头。
“我以为后来的弥补会让他……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他根本不需要我,我居然这么让他恶心……”顾暮谙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越说越难过,仿佛那些天的温存全都消失了一般,捂住嘴呜咽,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窘迫。
李决明借此抱住顾暮谙,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肩上,“他不值得……”说着眼神望向角落里的秦牧之,缓缓勾唇。
秦牧之即便是知道顾暮谙看不见他还是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