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
“啊?”
“给我你十个指尖的血,还有生辰八字,姓名。我得回去让公会帮你注册登记为在职认证的‘聆灵者’。”
其实要指尖血一听还蛮疼的样子,但是苏唯柒早就在方才一阵挣扎逃命时十个手指头都已经血肉模糊了,稍微挤一下就很容易出血了,也是乖乖照做的报了生辰后还细心的解释自己名字:“见了那么多次都没好好介绍,我叫苏唯柒,草头苏,唯一的唯,柒是大写汉字,苏、唯、柒。”
苏唯柒的配合态度相反让尹卿竹有些觉得怪异:
“喂,让你干嘛就干嘛,你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啊,你知道名字,血和生辰八字能如何左右一个人的灵魂吗?”
“可是,我刚才没有你的出现的话,就已经死了啊,而且我也亲口答应过的,你肯定也不屑为了我这么个灵魂大费周章的。你救了我所以我信你。”
你救了我,所以我信你。太过直白而简单反而更有说服力。
其实苏唯柒没去解释的是,早就知道注定和这些东西摆脱不了干系,既然躲不了,终其一生痛苦的躲避被纠缠和苦恼,还不如直接就去面对,了解,反而是种如释重负一样的解脱感。能把如同童年阴影一样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拿出来解决,正视,打破是需要勇气的。
况且如果真的是搭档合作,感觉和尹卿竹搭档会安全一些,毕竟刚刚亲眼见证她的能力。
尹卿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伤衣服破烂不堪却笑的温柔的女孩儿,真的是再次对她有个新的认识了,这样的搭档似乎也不错。
“以后不要轻易把真名和生辰八字以及血随意的给人,任何一样都不行。你涂完药后就回去吧,这山庄里虽然不少残魂但是凶灵倒是没有了。自己小心,这包烟你拿去,觉得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点燃拿着就行,不要去吸食。我得去交一下任务,帮你注册认证好后会尽快联系你。”
“嗯,我会小心的,谢谢。”
“我叫尹卿竹。”
尹卿竹倒是洒脱的很,交代完后利落的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但本能的,苏唯柒觉得那并不是她的真名,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苏唯柒来说,尹卿竹浑身上下都是迷。
名字可能是假的,对于她口中的诉灵人、执行者、聆灵者都是陌生的字眼,完全不了解,倒是妖师不止一次听到过。还有那女人身上的锁链,是每个诉灵人都需要带吗?自己以后也需要吗?还是只是执行者需要。亦或是……只有她?
总是一直在抽的奇怪的猩红烟雾香甜的香烟,却叮嘱自己不要去吸食。
包括她所说关于诉灵人和他们职业和顾客对象以及任务内容和报酬都说的模糊。但是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需要深究。没多大意义……
尹卿竹给她的那些青花小瓷瓶上面都还印着名字,什么‘伏颜膏’‘曲素散’空有名字也没个其它使用说明,反正应该也不外乎是外敷吧。统统身上能擦的到的地方都涂抹上了。
伤口有些地方青紫的就抹药膏,若是破了皮或者是更深的还在流血的口子只能撒药粉。药膏抹了感觉凉丝丝的,闻起来味道有植物特有的清香。倒是药粉撒伤口上本以为会很疼,结果却没什么感觉,可能里面有麻药的成分?只是没过多久有些热乎乎的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像贴了暖宝宝一样。
别看只有一小瓶,格外的耐用,苏唯柒这浑身的伤,居然也没用多少。
木质雕花的小盒子里面整齐的躺着一排烟,也只有六只。很早之前就对这个好奇了,别致的木盒子底刻着‘泠夕’二字。而烟身上则有只金色小狐狸的镂空花纹。烟草颜色偏深几乎是褐红色,闻起来没有烟草味儿,可是苏唯柒知道,那点燃后的烟云是甜甜的。
深深吸了口气,还活着,天空也不在阴沉的黑如墨,有了斑斓的星空点缀,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终于从那乌云后露出了脸,就像一场戏最后谢幕以后拉上了帘子,演员离开了,道具也撤离了。
再看四周,蝉鸣鸟叫,树影婆娑,清风带着暖意。这才是真的回归现实了。
笑容和眼泪一起爬上了脸,脑海里不停回放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场景,那窒息的感觉无尽的黑暗和死亡的气息仿佛还缠绕着自己。
不停的回忆和再三确认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直到听到鸟啼才如梦初醒,天色已经开始转灰,不知不觉,天已破晓。
趁着天还没全亮,苏唯柒扶着树站了起来。在地上坐了一晚上,除了觉得腿麻以外竟然也没感冒,离开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想绕着湖边走,没走多远又退了回来。
湖边那具和自己对视了一晚上的已经冰凉的尸体……此刻那双空洞的眼依旧盯着自己。
苏唯柒没觉得自己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毕竟努力过去救他,而且他确实也有错的地方,因果这种东西,当结果来的时候是必须接下的。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不论是否后悔,错了就是错了,并不会因为悔过而改变需要付出的代价。
更何况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或者心态苏唯柒并不了解所以不去猜测也不做评价。只是蹲下将郝志文瞪大的双眼轻轻抚下,瞑目……
回到住房时苏唯柒本来还想着怎么解释一身的伤,可打开门看到还开着的电视,手机游戏界面还没关,已经睡得在流口水的薛蜜时松开了一口气。
居然直接玩了累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