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饶看到了她眼中的冷意,一时间,一股失落又涌了上来。
“这是我们家多年的规矩了。子弟要结婚,就得先订婚,订婚时就已经领了结婚证,有了合法的婚姻关系,同时还得同房一夜确定关系。这是无可改变的。”
“可是你明明......”
“是,我是答应过你,所以小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也会感到痛的。”陆子饶走过去,想要抱一抱她,触及到林池眼中的忧愁,却又退缩了,她后退两步,率先进了浴室:“我今晚在地板上睡一晚,不会碰你的,你信我。”少女的声音依旧清冽,泛着丝不经□□的天真,一瞬间,林池有些恍惚,就像是之前那个追在她身后叫她姐姐的无害少女又回来了。
可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啊,在心里这样想着,林池走到床边换下折磨了她一整晚的高跟鞋,卸掉了身上那些她曾经很熟悉,后来却再没接触过的珠宝。
“这些东西和你很配,不喜欢么?我明天让他们送一些其他风格的首饰来。”陆子饶拿着让仆人端过来的换洗衣服,见林池不甚熟练地卸下妆容,忍不住说了句。
如果不是这场宴会,她大概不会发现盛装打扮下的林池是多么耀眼,她仿佛专为繁华而生,天生就该用世界上最珍贵的饰品装饰,这样,她骨子里的那种自骨子里沉淀下来的、属于皇室的贵气才会挣脱开她的掩饰跑出来,给人以膜拜的*。
仿佛仅仅匍匐在她脚下都是一种荣幸。
陆子饶出身富贵,自小也没少接触属于上层社会的奢华,但即便是她,也觉得自己从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与“尊贵”这词如此相配的人。
也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皇室意味着什么,那绝不是普通的大富能培养出来的东西,而是只有被捧在一国的最高处、集万千子民的崇敬与奉养于一身,才可能培养出来的东西。
“不必了,认识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我不喜欢戴首饰吧?”
“可是你却是最适合这些东西的。我说过,我会让你过得快乐,会给你周瑾所不能给你的东西,我一定能做到的。”
“你多给我点时间,我还需要时间。”陆子饶的感情像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不断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林池惊心于这其中所包含的决心的同时,又为陆子饶而感到难过,这孩子真的走进了死胡同里,看起来,即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了。
她只能继续骗下去,要骗到什么时候呢?等陆子饶带她重新上了战场就好了吧?战场那么大,她总能找到机会离开,她要回帝国,一定要回。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周瑾那样疯狂地逼宫呢?她现在已经不觉得周瑾是为了权力而夺位,但能令周瑾保持沉默的事情,又究竟会是什么?
仿佛身处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藤蔓,即使明知那藤蔓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断裂,却仍旧不由生出无限希望。
希望真是这样,希望当年的事真的别有隐情。
“我洗好了,池,你......要不要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