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堂之中立着八根盘龙石柱,一条雕云石板路直直地通向了大堂正中的红木云纹座上——
每根盘龙石柱上面都有一盏明亮的琉璃灯,光晕从琉璃盏中透出来,散发着淡淡的五彩光晕,让人觉得有些飘渺。
三人沿着雕云石板路缓缓走了过去,身后的石门悄悄关闭。
“若湮……”大座上的声音有些沙哑,阴沉得让人觉得有几分寒意。
“姥姥。”若湮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浣臣与小珀子停在原地,挺身走了过去,在大座边跪了下来,“若湮回来了,但请姥姥责罚。”
被褥翻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钻了出来,在大座上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枯槁的手,顺着若湮的青丝抚了下去,指尖落上若湮后脑的时候,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阴暗。
“回来就好。”姥姥拍了拍若湮的头,“情这一关,你过不了,姥姥不怪你。”说完,抬起了眼来,倦然一瞧浣臣与小珀子,“能把人带来,也算完成了任务。”
目光才落上姥姥苍白衰老的脸,小珀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那双昏黄暗淡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眸中,小珀子只觉得一阵发麻。轻轻伸出了手去,扯了扯浣臣的衣袖,小珀子低声道:“这姥姥好吓人,可能真会吃人!”
浣臣轻轻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心祸从口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小珀子,你放心,姥姥不是妖怪,不会吃人。”姥姥忽然一笑,那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是吓人,直勾勾地瞧着小珀子,“我知道五丫头已经给你刺了天枢岛印记,你也算我天枢岛中人,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姥姥的目光落在了浣臣身上,“天枢岛素来不收闲人,苏浣臣,你给我说说,你会做什么?或许我还会留你。”
“姥姥……浣臣她……”若湮刚欲开口,便被姥姥寒冷的目光逼回了话。
浣臣淡淡一叹,“我确实一事无成,百无一用。”说完,浣臣凛凛一笑,“可是,我不能离开若湮三步之内,因为我跟她已是性命相连,这天下间,只有我的血可以为她续命。”
“哦?”姥姥伸出了手去,搭上了若湮的脉搏,沉沉一叹,“算你没说假话。”
“浣臣一生,不说半句虚言。”朗朗一笑,浣臣深深望着若湮。
“我这天枢岛向来只收女子,你要留下,或许还得做些牺牲。”姥姥眯起了眼睛,冷冷看着浣臣,“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是女儿身,何须动手?”浣臣正色迎上了姥姥的眼睛,“难道姥姥您不信?”
“这雷州当真是稀奇,一个飞盗小珀子女扮男装把小七的心勾去了,一个知府女扮男装又把三丫头的心勾去了。”姥姥微微一顿,语气当中的嘲讽被漠然掩盖,“改日我还真要去雷州看看,是不是雷州有一半男子都是女儿身?”
“姥姥……”若湮忍不住伸出手去,揪住了姥姥的衣角,“姥姥您怎样责罚我都好,千万别伤害浣臣,这一路上,她为我牺牲的已经够多了。”
“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姥姥突然阴冷地一笑,“这苏浣臣至少有胆识,那脑袋还算聪明,雷州逃生之计,还是让我有些佩服。”
“那姥姥的意思是?”若湮仿佛听到了一丝希望。
“我留她,但是我也不是白留人的,我要她做三件事。”姥姥看着浣臣,“你可敢做?”
“敢做!”浣臣凛然点头。
小珀子慌忙揪了揪她的衣袖,“书呆子,你别乱答应人啊,万一她叫你杀人,是不是你也杀?”
“我顾不了那么多。”浣臣凛然对上姥姥的眼,“况且,我相信姥姥不会让一个不懂武艺之人去杀人,浣臣都知道量力而行,姥姥自然也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苏浣臣,你现在当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姥姥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她,“你的才智,跟三丫头比起来,说不定是不相上下。”
“姥姥过奖了。”浣臣抱拳谦然一笑,“还请姥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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