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轻车简从,谁料想弄出这么大阵仗,不过就是去大公主府,那么近的距离。”队伍行进,安宁微叹了口气说道。
“回殿下,距离虽近,总归是出了皇城,皇后娘娘吩咐另点三十几名侍卫,按理也属常规。”玲珑也坐在马车中回道。
“嗯…”安宁实在是不喜见平日活泼的如意今日这般低着头不言语的模样。便寻着话来与她说:“如意,有何新鲜事儿没?说说也好打发时间。”
如意正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偷偷的抬起头瞧了安宁一眼,脸上微红,显出几分怕丑的神态。呆愣半晌才出声道:“奴婢哪能有什么新鲜事?”
“咦?如意今日说话倒是怪。”安宁见对方开口回话,更循着话头接着逗她。
“奴婢,奴婢…”如意听主子打趣她,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回答。
“随意说说也可。”安宁伸手撩起车帘,望向车外说道。
北方的这个时候还不算太热,但阳光却有些强了。她眯了眯眼睛,听没人答话又说:“这内城主道上都是些高门大户,”继而指着其中一处问道:“那一户是何人府邸?”
安宁所指之处也是一户朱门高府,只是门前不见守门之人,府门上高悬一块玄赤色牌匾曰“林府”。二宫婢都往那处望了一眼,玲珑便接口答道:“回禀殿下,那处是林大学士府上。”
“林大学士?以前没听过这位大学士之名。”安宁又往那里瞧了一眼问道:“这内城所住皆是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别人家门前都有好几个守门人,怎么独他家门前没有呢?”
“回禀殿下,林大学士字清明,为官为人含蓄的很,在朝中也不怎么与人结交。他只有一子一女,都在外游学,很少回京。”玲珑说完,如意又接着说:“大学士府和护国侯府说起来还有些渊源,林府大公子林微文早前与乔大人是有婚约的。”
“乔大人?乔瑾之?”安宁讶异的回过头问道。
“是的殿下。”如意怯怯的出声回答。
“早前是何意?那后来是发生了何事?”
“回禀殿下,后来乔大人生母被匈奴奸细杀害,乔大人要为其母守孝三年,三年孝期满后她已过了及笄之岁。可乔大人接着就去了镇北大营,后来听说护国侯还是与大学士退了亲,这其中的缘由奴婢就不知晓了。”玲珑边回忆边答道。
“如此说来,乔大人生母遇害,大约已是六年多前的事了?”安宁歪着脑袋听完,又小声的问道。
“按时间推算约摸是的,这些也是后来奴婢进宫时从别个宫人那儿听来的。”玲珑又答道。
“堂堂护国侯夫人,为何会被匈奴奸细暗害了?难不成当年奸细还混进了京城?”安宁脑子活,对于她想了解的事总是反应比较快。
“这个,奴婢是真的不知晓了,总之乔夫人确实是在京郊被害的。”
“被匈奴奸细杀害,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安宁追问道。
“听说当年这件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也是经过官府调查才知是匈奴奸细所为。官府定了案,又查找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寻到那个杀手。”玲珑答道。
“噢…那,同一时间,你们可知还发生过其他何事?”安宁下意识的问道。
“其他何事?”如意玲珑迷惑的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殿下,”如意又小声开口说:“奴婢听说,这林大学士的子女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曾想要招他们在朝中供职,但都被大学士婉拒了。旁人争都争不来的荣宠,偏大学士不愿承享,一再推脱。”
安宁听了这话,也弄不清那是大学士心里在做观望盘算,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子女踏进官场。她闻言没有表态,也未有任何言语。
“那他们现下何处?”安宁见好不容易开口的如意说完话又低下头的样子,又随意的转问了她一句。
“听说是在外游学,奴婢听闻他们早些时候都在楚地学道,后来女公子去了漠北。”如意答道。
“漠北哪里来的道术?去了那里应不是学道了吧?”
“那奴婢可就不知了。”如意瘪着嘴巴回答。
安宁接过玲珑递来的陶壶饮了一口热茶水。她低下眼眸,又想起昨天的事。虽然她很不愿意怀疑身边的人,可理智上却说服不了现在的自己如以前一样相信如意。甚至她还开始怀疑玲珑,毕竟后者看起来确实聪明许多。
安宁想着想着觉得有点累,好在身边处在高位的人她还比较放心。不论怎么说,楚善依这类人是不会在旁人的教唆指使下来害自己的。可玲珑如意呢?她们太有可能被别人怂恿嗾使了,谁能保证她们出现在锦云宫不是有人刻意安排?
“如意你何时进的宫?”安宁想了下,还是决定先多了解了解对方。
“回禀殿下,奴婢进宫已有两年多了,玲珑姐姐比奴婢早一年进宫。”如意说着朝玲珑吐了吐舌头。
“呵,那你家乡何处?”
“在…渭源县。”如意颇不自然的回答。
“渭源县?那是,”安宁思索了一瞬,又问:“可是在雍地附近?”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