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即一想,清玄道长称左穆为师叔祖……
王世文沉默了,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呆呆地坐在桌子上,空空荡荡的店和刚才的喧嚣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王世文思维一下子归于理智,他闭上眼,该面对问题了。
“吱——哐——”门关上了,屋子里一下暗了下来,只听“啪嗒”地火花声,房间又亮了起来,王世文抬头,房顶,他以为是装饰物的烛灯竟然亮了起来,从门关到蜡烛亮,王世文根本就没有看到左穆是怎么做到的,纵然是心里有所准备,王世文还是愣了一下。
“雕虫小技,无须挂齿。”左穆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桌子上那些未来得及收拾的面,竟然凭空消失了,王世文大骇,但听左穆说道,“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仅是障眼法就能做到这个程度!
王世文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打消了,也许这个左穆真的可以帮到他。
左穆拉了一把椅子,做了下来,在暖色的烛光下,左穆有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地作用,也许是刚才那碗面,也许是左穆这个人,王世文从进店之后紧绷的神经情不自禁放松了下来。
“王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左穆微笑着问道。
王世文想要开口,却又闭上了,事实上他脑子里疑惑太多,想要问的太多,想要说的也太多,王世文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左师傅,您能告诉我,我家里那个到底是什么吗?”
左穆有些诧异,“您问这个做什么?”
王世文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嘶哑地说道:“这些年,每到雨夜,我都会梦到以前的事情,每次醒来,我都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我和我现在的太太没有孩子,我一直以为,是我想孩子想疯了,我经常梦到他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喊我爸爸,当我跑过去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开始七孔流血,他下肚皮被人划开,下身出血,都是血,我挣脱不开梦境……
告诉我,是他吗?可,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左穆看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从商的男人,说话滴水不漏,纵然有求于自己,还是希望隐瞒,左穆心里冷笑,难道他真的认为可以隐瞒吗?
天之骄子的笃定一旦打破,骄傲的那层薄纱随之消失,飞云集团年轻有为的董事长王世文也只是一个疲倦的平常人。
左穆平静地看着王世文,“王先生,您说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您家里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告诉了你,婴灵,还有一个,是一个成年的人,他生前是阴阳混合体,也就是平时你们说的,双性人。
虽然他是男子形态,但是他和那个孩子,是血亲,也就是母子。”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孩子,你说谎!”王世文很激动,双眼怒瞪,眼球充血通红,他紧紧握着拳头,似左穆要再说一句就要对着左穆出拳头。
“王先生,万事没有绝对。”左穆声音平缓地说道,“最开始,我只是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鬼魂会伤了清玄,到了王先生的别墅我才明白,因为两个是血亲,气息太相似,清玄将他们混在了一起当成了一个人,清玄的咒符并没有用错,只是对象数量搞错了,他的咒符对婴灵起了作用,但是对另一个却没有作用,母亲的力量是强大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他硬是冲破了清玄的法阵,将婴灵救了下来。”
左穆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王世文:“王先生,这几日您的噩梦应该少了吧,因为他受伤了,冲破法阵,伤到了清玄,但是他的代价似乎更大一些。”
“他怎么了……”王世文呆呆地问。
“恭喜王先生呢,对付一个比对付两个要简单地多,他撑不了太长时间了,若他再在人间执迷不悟的纠缠下去,他将会,魂,飞,魄,散。”
王世文听了,彻底地懵了,瘫在座位上,他呐呐自语,“怎么会这样,他,孩子……”
良久他嗓子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嚎声,抱着头,异常痛苦,他反复重复着“怎么会”。
“王先生想知道的事情,在下已经告知,您请自便。”左穆起身要走。
未曾想到王世文一把抓住左穆的手腕,面色苍白颓唐狼狈,他看着左穆,哀求地说道:“大师,帮帮他,求求您帮帮他。”
左穆平静地看着王世文,“我要您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王世文面露犹豫,但随即一咬牙:“可以,我答应你。”
左穆笑了,“成交,明天我会上府上做法,若是可以的话,尊夫人最好也在。”
“好,左大师,明天我和太太在家里等您。”王世文恭敬地说道。
王世文离开左家面馆的时候背影有些踉跄颓废,左穆一直看着王世文离开,目不转睛,也不知道想什么,直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不满地怒视着左穆,一口咬住左穆左手食指。
左穆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小兽瞬间变成人类,褐色的头发,湛蓝的双眸怒瞪,珊瑚色的唇瓣此时咬着左穆白皙纤长的手指,小食恶狠狠地看着左穆:“那个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让他抓住你的手!乱抛媚眼!水性杨花!”
左穆一噎,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气死我了,你竟然让他碰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恶心死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