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在下慕轩,敢问兄台……”白慕轩冲眉鹤拱手一礼谦和问道。
“区区何虚,只是一行商之人,让慕公子见笑了。”眉鹤觉得胃酸,真是难为这端恭贤德的太子了,“我们还有些事,就不打扰慕公子,告辞!”说完礼貌地颔了颔首,拉着重离向外走去。
眼见眉鹤一行出了醉霄楼,白慕轩冲身后打了个手势,随即便有几人尾随而去。白慕轩转身回了雅间,仿似忘记墨笙的存在,“怎么样,可有看出些什么?”
“主子,这姓何的八成是化名,那个孩子身手不错,和八魁有的一拼,不过主子,那孩子说的不错,墨世子这样行径确实……”谋士压低声音说道。
“……”按了按眉心,白慕轩吩咐手下人,“去把他弄进来。”
“小重,你觉得白慕轩这时出现在此地……”眉鹤扣着桌子问道,他早就发现白慕轩派人跟踪,便故意领着重离等人在玲珑镇有名的商铺都转了一圈,还在珑荷斋订了一批货,这才回了客栈。
“最坏的打算就是兵分两路,一路去慕王府,一路留在玲珑镇继续打探。”重离沉吟道,“如我没有猜错,那个凌灵应该是我们教主的未婚妻……”
“那关我何事,冥教会很快把她带走……等等,冥教!你是说冥教已经知道我们行踪……那……”
“表哥放心,冥教和白慕轩关系没有那么好。”否则……
“否则他也不会和阿离拉关系!”清冷的声音传来,眉鹤瞬间变了脸色,有人进来他竟全然不知。重离有一瞬的慌乱,须臾便平静下来,起身向凌清瑄行了一礼。
自打猜到凌灵的身份,他就知道自己定也被鹰堂发现了,还想着到时把眉鹤推出去寻求鹰堂的帮助,也能顺势和鹰堂弟子会和。只是没想到鹰堂的动作会这么快,也没想到凌清瑄会亲自前来。他不认为避开冥教弟子单独行动会惊动凌清瑄这一教之主,而且当时跟着他的可不止冥教的人……危险和安全可是同时跟着他。……如果说凌清瑄亲自来接他的未婚妻倒还有一半可能,难道冥教有什么要务需要凌清瑄亲自处理?
“凌教主到我这里做客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眉鹤看着凌清瑄冷冽神情故意抬高了声调。
“我只来带走我的人而已……眉家主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凌清瑄淡淡道,“阿离,随我去冥教分部,我有话问你。”
“我和小重还有事没办完,你……”眉鹤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止住话头,任凌清瑄带走重离。
玲珑镇,冥教分部。
“阿离,为何甩开暗中保护你的人!你这样行事搅得冥教上下不安,尤其是凌耳和凌梧,生怕你被眉庄抓去。”想到重离出于不信任而不顾危险私自行动,凌清瑄脸上就带上一丝薄怒,“阿离,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们说?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不屑于我们为你做地一切!”
重离看着满面风尘的凌清瑄,眼中闪过愧疚。他没想到这人真的是为他而来,没想到避开暗中护卫他的冥教弟子会给凌梧他们造成困扰……这次他确实做得不对,但他不能吐露实情,即便是将来见到父兄他也不敢将实情告知。原先所做的一切皆因一个凌灵都回到原点,重离发现面对凌清瑄的指责,曾经想好的借口一句也说不出来。这人不眠不休的赶路绝不是为了追回他的未婚妻,……对于这个真正关心他的人,那些借口就是给对方的侮辱,所以重离只是静静站在那嘴唇紧抿。
“……阿离,难道你就没话对我说吗?”看着面前垂目肃立一言不发的重离,想到方才他乍一见自己出现,那瞬间的慌乱让凌清瑄有些心酸,无奈揉着眉心疲惫的问道。
重离苦笑,罢了,到了此时只能孤注一掷了。“主子,我并非不知好歹,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有难言的苦衷,而且我造的孽,就该由我去了结。倘若再耽误下去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我这辈子恐怕都会活在愧疚自责中……而且此事牵扯到楚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将冥教卷入其中。主子和凌梧都在为大业奔忙,唯独我……”重离忽然觉得重生一次他的人生依旧是失败的。
“……好,我不问缘由,但和楚国有关……到底是什么事?而且你太小瞧冥教了。”凌清瑄觉得重离嘴角那抹苦笑太过刺眼,“你从未说过,又怎见得冥教就办不到”
“我现在只想查到乐谨将军的下落,并救出他。”看着凌清瑄眼中的坚持,重离咬了咬牙说道。
“乐谨……与楚皇和白慕轩有关?”凌清瑄回想着鹰堂曾经的消息,“你们现在可有查到什么?”
重离摇了摇头。
凌清瑄沉吟片刻,道:“那救出乐谨之后你有什么安排?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楚皇和白慕轩的阴谋,都是为那三十万兵马。”凌清瑄定定看着重离,“据我所知,乐谨在大殿跪求楚皇,愿以乐家军换取幼子性命,更愿携子归辞故里。楚皇本已‘恩准’,不料幼子却畏罪自尽并写下认罪书。以致乐谨当场被杖责并囚禁,乐家军被夺,乐朗不知死活。而今白慕轩父子与乐家不只是家恨,正因为如此,即便救出乐谨,他也只能隐姓埋名过完一生。”
重离即便已经听眉鹤说了大概,但凌清瑄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有如目睹老父的屈辱和惨状。他恨自己愚蠢,所有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