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讷讷地应了声“是”,弓着身子退出门外,拽了胖子逃也似地跑出了父亲的书房。
胖子惯在江湖中打滚,对于这种大户人家父亲管教儿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又哪里会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此时看到吴邪那副如丧考批的样子不由笑道:“入了国子监,再出来大小就是个官身了,你还有什么不足?”
吴邪不住地唉声叹气:“哎,你不见那国子监带着个‘监’字,便是和监牢也没多大区别,具是进得出不得的所在。人在里面又颇为乏味,除了读书便是考试,坐在牢里好歹还有个家人探望能吃顿好的,在那国子监里就连这都不可得。此番我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你日后再闯荡江湖,若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和事,记得要写信给我,若是哪天路过东京,也要记得来看我。若是有缘再见到小哥,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吴邪不才,救命之恩只能等来世再报了。”
听他说得宛如交代遗言一般,胖子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说什么丧气话,就算坐牢也有出来的日子,船到桥头自然直,暂且放宽心吧。”
吴邪摇了摇头,又长吁短叹了一番,强打起精神去见母亲和奶奶。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着能撒个娇求求情免去这一遭“牢狱之灾”,可是在见过奶奶之后,便连最后那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吴一穷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管教他,就连最疼他的奶奶也被劝服,只说让他去国子监后要收收心好好读书,无论他怎样苦苦哀求都毫不动容。
待回到自己的住处,吴邪整个人彷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地不像话,连和胖子扯皮的心也没了。倒是王盟因多日不见,看到他回来分外兴奋,忙里忙外地给他端茶倒水,一张脸笑得和朵花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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