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他,仍旧是一言不发。
吴邪自小长在江南,过上元节时也曾见过家里的厨子筛汤圆,一只竹编的笸箩在人手中颠来倒去,筛去面粉露出白白圆圆的小圆子,骨碌碌地滚来滚去。当时他看得煞是有趣,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和汤圆一样,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从东头滚到西头,还要时刻提放着不被胖子那庞大的身躯砸着压着。
那陈皮阿四也不知是要赶着去投胎还是怎样,一路上都令人将马车赶得飞快,直颠得吴邪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外面早已是皓月当空。
他们停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之中,四下荒芜不见人烟,夜里的冷风从马车的缝隙中吹进来,让人遍体生寒。
一个大个子伙计走过来掀开车帘,先是叫了一声“哑巴张”,又向外面努一努嘴:“四阿公叫你过去。”
张起灵没动,只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吴邪和胖子。
那人冷哼道:“我来看着,你快去。”
张起灵也不坚持,目不斜视地跳下马车走入夜色中。
胖子见张起灵走了,那个大个子也没有要上来的打算,就把眼珠转了一转,和颜悦色地向那人说道:“敝姓王,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笑了一笑,十分客气地向他抱拳道:“郎风。”
“敢问郎兄弟,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虽说他们现下枷锁在身,但名义上毕竟是陈皮阿四的客人,那朗风也不隐瞒,如实答道:“陇山。”
胖子“哦”了一声,向吴邪使了个眼色,又道:“那路程可不近啊。”
朗风又笑了笑,却是把头转向一边,再不说话了。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