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筠悚然一惊:“此案不过是唐家家务事,何以威胁到子安的性命?”
长史道:“此案倒不会,可高大人受张德怀挑拨,以为是有人和他作对,就是是打赢了官司,唐举人也性命堪忧啊。”
当夜,谢白筠便带着长史与闵县令见面,他一亮出金牌,闵县令便扑通跪下。
春日正是踏青的好时节,要是再往日,唐宁定然会穿着程姐姐做的衣衫,出门会友论诗,好不恣意。
可如今,他觉只能站在这个威武的公堂之上,旁边是拿着水火棍的衙役,隔壁的屋子里跪着曾经的亲人现在的仇人,后面还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在一片“威武”声中,仓平县最跌峦起伏的案子开堂了。
☆、第四十九章
“当日门口只有先妻,张氏,赵氏三人,门就一人宽,先妻站在门口,张氏被门槛绊住,怎么可能碰不到先妻!”唐宁站在堂上朗朗道。
“我才没有碰到,她那时已经闪开了。”妞妞不等状师开口,就在隔壁乱嚷嚷起来。
张家特地从京城请的状师暗暗叫苦,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妞妞这话一出,等于是承认了先前唐宁说的妞妞偷了他家的参片,你说人家是相信一个小偷的话,还是相信解元的话。然而,唐宁不等他补救,步步紧逼,
“既然她已经闪开了,又怎么会跌倒,不是你还能是谁?”
“当时我自己都吓坏了,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我倒的时候碰到的就是我娘。”
这回状师立刻补上,“说不定是唐举人的夫人自己跌倒的呢。”
“不可能,先妻当时离门很近,几乎就是倚在门框上,若是她自己跌倒,完全可以用手抓着门框,可她倒地时却是双手捂着肚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是什么情况让一个孕妇不顾跌倒流产的危险,反而先捂着肚子呢?除非是当时她的肚子遭受袭击,比跌倒更紧急。”
“这些只是你的推断而已,你可有证据?”状师分毫不让。
“当时给先妻诊断的两位大夫,均可证明。”
闵县令一拍惊堂木,“传两位大夫。”
公堂外面的老百姓中,挤出两个人,赫然是吕大夫和孙郎中。
“当日可是你二人替程氏诊脉的?到底如何定要从实说来,不可有一句谎言。”闵县令坐在堂上,面上威仪,心中却焦虑不已。
“回大人,当日是草民先到的,距离唐举人夫人出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当时唐夫人就不行了,确实是腹部受到外力打击,引起剧痛,导致心疾复发,继而生产无力,两者相加,再难回天。”
一旁张家状师暗道不妙,孙郎中不是已经被收买了么,怎么临时反水了?
吕大夫也跟着添了句:“确是如此,若是跌倒,断不会这么快感到剧痛,最多不过是正常生产的阵痛。”
旁边百姓听了,嗡嗡议论起来,若是真被推倒的话,必然是那对母女,不管是哪个都是唐举人的亲人,居然下得去手。
“据我所知,这位吕大夫和唐举人关系非常好,唐举人每次来镇上都是宿在吕大夫家的吧,他的证词有待考证。”张家状师开始模糊重点。
“据我所知,这位孙郎中给张家上下看了十多年的病,张家村方圆百里内有人生病都是找这位孙郎中,十几年来,孙郎中的医术医德有口皆碑。”唐宁没接他话茬,反倒夸起孙郎中来。
突然,他话锋一转,猛然间凌厉起来,“依我看,必然是张氏,她自小品性卑劣,惯于偷盗,外至邻里乡亲,内至亲娘嫂子都被她偷过,当初她年方六岁,便为了几支头花偷母亲的钱,导致母亲难产,元气大伤,母亲难产时不为母亲担忧,反倒乘机偷了房中在下亲生母亲的遗物,亲表姐嫁过来做嫂子当天,又偷其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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