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秒,她却反应过来,按照经验来说,师兄这么温柔地唤她,基本没什么好事。
“愿意加入暗门吗?”
不等鞠婧祎回答,谢以行噼里啪啦介绍起暗门的好处来,“你看啊,我现在相当于一品官,和我爷爷一个位置。你要是来了,以咱俩的关系,怎么也能给个副使干干。嗯,相当于二品大员,再加上咱们暗门的名头,吏部尚书那个丑胡子看见你也要退避三舍!”
“为什么?”
谢以行顿了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让我加入暗门?”
当然是帮我省点力啊。
谢以行很想很想现场哭诉一番自己的辛苦与疲惫,但是真要是说出口,只怕鞠婧祎会跑的飞快。
“当然是咱们俩关系好啦。”
“对不起啊,师兄。”
没想到鞠婧祎这么快就拒绝了他,谢以行连忙问道,“为什么?”
“我想,以后等所有人记住自己名字的时候,是雁荡山的鞠婧祎,而不是暗门的鞠婧祎。”
她笑了笑,只让人感到岁月静好,“我说过,要让雁荡山的名号变得响亮,也说过,不会离开雁荡山的。”
如果赵嘉敏真的要接手北安侯的兵权,那么她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她不会指望赵嘉敏停下来等她。但哪怕进入暗门,会比呆在雁荡山离赵嘉敏更近一步,但暗门,也只能存在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她要堂堂正正站在赵嘉敏的身边,就必须要走得光明正大。
哪怕这条光明正大的路,看起来就难走得很。
夜光杯
暗门总督亲自前来,镇南王总要给点面子,特意取了窖藏三十年的美酒犒劳这位谢三少。开封后的酒香飘了老远,导致一众喝趴到地上的将领们都忍不住仰起头,嘟嘟囔囔着要再来一杯。
伸手接过酒盏,谢以行晃了晃盏中的酒酿,嘴角扬起一抹笑,“王爷可真是大方,那本督也就不客气了。”
“随意。”齐良甫命身边温酒的人退下,帐内只剩他们两人,言语间带着玩味,“这次督主来,只是为了接郡主殿下?”
“当然不是。”谢三少斜瞟了他一眼,“我还为了你来的。”
说是媚眼倒也没有那么勾人,说是鄙夷却也没有那么轻蔑,实在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意思,再配上这怪里怪气的语调。齐良甫突然想起那天,鞠婧祎说的那句,我怀疑你看上了我师兄,莫名就感觉不好。
“说人话。”
“哦。”谢以行放下杯盏拿起自己装模作样用的折扇,好整以待,“前些日子发现这边和江宁黑市买卖有联系,顺藤摸瓜查到了你头上。”
“我已经查出来了。”
“可这并不代表,你就是干净的。”
“那你干净吗?”齐良甫并不生气,拉长了语调,“督主大人。”
谢以行晃了晃手中折扇,似乎在认真的沉思,不一会道,“不干净,都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怎么可能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