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傻笑,赵嘉敏将之前的种种念头都抛在脑后,“我欢迎,我肯定会欢迎的。”
只要她愿意,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担忧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风微凉吹起发梢,冷意渐生,但她的眉心,始终温热。
都护府
北方城镇与南方最大的不同,只怕就是环境。南方最常见的小溪流在这边基本见不到,只有宽广的大河。天空中少有鸟雀掠过,稀薄的云彩遮不住,仰头望去,越发觉得苍穹之高,触摸不到。
无人的官道上,驶来一列马队,领头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盔甲,护着中间一辆马车,一人骑马,与马车并行。仔细看去,此人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了圈四周,秀气的眉头一皱,朝马车内的人抱怨。
“郡主,这西北的环境也太差了。”
声音尖细,显然是女性。
赵嘉敏很无奈,“嫌差,就回京城,我也没强求你来。”
“不行。”小姑娘眉头皱得更深,“郡主在这边要和一群臭男人同吃同住还没有人伺候,我不来,怎么办啊。”
赵嘉敏顿时哭笑不得,“之前我去雁荡山和清风派,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那是因为他们惧于您郡主的身份。”小姑娘煞有介事道,“这里可不一样,杀人不眨眼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您的身份。”
“他们是军人,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郡主不要想得如此简单。”见赵嘉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小姑娘有些急,“这里山高皇帝远,再者不少人还是,”说着她放低了音量却加重了语气,“还是被圣上治罪流放到这里的,以前也算是贵人,还有不少咱们侯爷得罪过。”
“不足为惧。”
赵嘉敏放下车帘,将小姑娘气的直跳脚。不管车外如何,但赵嘉敏手中的书是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说的没错,不管是西北军,还是被圣上流放到这里来的犯人,都需要小心。
谢三将朝中大臣甚至是皇帝的心理描摹的一分不差,最终西北军权还是落在她的手上。与谢以行登上大殿,听得圣上允许,她亲眼看见不少朝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而她在都城呆了一天便风尘仆仆赶往西北,而父亲被圣上留在京城,说是好好养伤,实为押质。
临别之前,父亲特意告诉她西北的军防布置需要注意的地方,本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让她要记得回家。
却是谢以行,在她离行前晚拜访,交给她一些东西。
她也算是认识到暗门的恐怖之处,谢以行的眼线遍布全国。父亲查不出的奸细,却被他查了个底朝天,紧接着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也被他扒了出来。
但对于她来说,即便知道对方是奸细,有问题,也很难将对方治罪。
西北是真正的山高皇帝远,地头蛇无数,关系盘综错杂,只怕到时候她下个命令,下面到底是阴奉阳违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