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桐又咬了一口烧饼:“听着也像是我哥的馊主意,他从来不肯自己掏银子。”
顾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向另一个人:“那个服务生既然觉得那栋旧楼那么可怕,为什么昨天还要接近?”
上官集也正狐疑这个问题:“他说他是路过……奇怪,这么小的事他怎记得这样清楚?”话音未落,他眼睛忽然一亮,“不好!快回去!!”
顾闻急忙拖了画桐飞一般紧跟在上官集身后,三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了小饭店,但那里早已是人去店空,连炉灶都是冷的,根本看不出有过人的痕迹。上官集和顾闻把画桐夹在中间,缓缓绕了小店一周,最后停在了饭店盛水的大缸旁。大缸上盖着一个巨大的木盖,盖上面压了一块足有百斤不少的石头。顾闻和上官集对视了一眼,叫上画桐,三人齐心协力把大石头卸了下来,掀开盖子——水面之下平静着躺着刚刚和他们说话的那个小分头服务生,皮肤泡的都有些发白了。
画桐呜哇一声把刚吃的东西全体吐了出来。
顾闻把他拉到一边,见上官集还愣在那里,于是伸手来拽,谁知上官集却盯着那服务生大睁的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现在确定是我爸妈。”顾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如果不是和上官集有关,也不至于这么急着杀人灭口。
顾闻用店里的电话报了警,然后一手拖一个,愣是把两个魂不守舍的家伙拖回了旧楼。一路上上官集都在往四周眺望,他深信,一定有人在附近监视他们,否则不会因为几句交谈就连累了一条年纪轻轻的性命。画桐则有些呆滞,吐过之后的他对于食物突然失去了兴趣,任别人端来什么都掩口躲到一边去。顾闻只好将上官集劝进了房间休息,然后把画桐带进了自己房间好生的安慰。他可不想回家去被七大姑八大姨的一顿数落,光唾沫星就能淹死他。
上官集呆呆的坐在床沿,门就在此刻被敲响,咚咚咚,音量很小,很清脆。上官集把门一拉开,门口站着身高刚到自己腰部的那个本来已经搬到二楼居住的小男孩,他说:“咱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上官集侧身让开一道缝,引领小孩进门。
小孩却固执的站在门口,摇着小脑袋说什么也不肯进:“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待续)
三零七室
(三)
“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越早越好。”小孩似乎很诚恳。但上官集却有些不甘:“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平白无故的就让我们离开,怎么样都讲不过去。”
小孩咬咬牙,盯着上官集的脸看了许久:“……很多事不能说的……总之你们快些离开就没错。”说完,也不管上官集听懂了多少,自顾自转身下楼去了。上官集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楼梯口有个人在背影地等着,看身形好像是姓钱的中年男子,一见小男孩下来,急急就拖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门紧闭,许久都没再出来。
上官集轻轻的走下楼,站在了202房间门口,别人不知道,他有非比寻常的一双透视眼,旧楼的墙壁打的太实太厚,他看不透,但是区区一扇木头门还是不在话下的。往里探看,这间屋子倒是设备齐全,家具堆满了屋子,偌大的房间中间只挤剩了一条羊肠小道用来通行。姓钱的暴发户就站在这条羊肠小道上发着脾气,瞪着眼睛指手画脚的,似乎对小男孩来找自己很是不满。小男孩则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低着脑袋,捏着小拳头,似乎一直在努力保持沉默。中年男子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是说腻了,拎起小男孩摸摸他的头,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好像对方是个易碎品瓷娃娃。这个瓷娃娃的脸一直侧对着门,导致上官集直到最后一刻他在男子怀里转过头来才看清他的表情——他居然……在哭。闪亮的眸里承载着过分成熟的忧郁,让人看不透。
没来得及去分辨小男孩到底是被自己气哭的,还是被姓钱的骂哭的,楼下就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上官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偷窥,折回上了三楼,又从三楼的楼梯上奔下一楼。途中与出来查看情况的姓钱的男子成功会师。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但上官集发现,那男子的脸色比小男孩的还难看。
楼里总共只有一个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尖叫的是谁,上官集先前猜想,不会是老鼠或者蟑螂什么的惊吓到了那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李小姐,但在看到姓钱的男人那样神色慌张的跑下楼,又改变了想法。他猜一定是什么更为恐怖的猛兽之类,说不定之前还和这楼里的人交过手。可一走到楼下,看见软成一滩的一米七高模特一样高度的李小姐,上官集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整个一楼楼道,除了瘫坐在大门口的李小姐,就是他和钱老板站的近,再有,就是刚刚慢慢吞吞推开房门,披衣拄杖出来的胡老爷子,别说猛兽了,就连个虫子腿都没有。
然而李小姐真的是花容失色,完全不计形象的嘶喊起来:“他来了,他来了!啊啊!!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钱老板越过她,往外面看了一眼,一眼就飞奔着回到二楼上,故技重施,咣当一声关闭了房门。
上官集很是奇怪,也越过李小姐向外看——楼外什么都没有,确切的说是看不到什么,因为屋外有一重不知哪里飘来的浓浓的紫雾,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