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一个冬天里错了好些个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父皇招了男宠;二哥娶了王妃;四哥与八哥为了一个花魁大打出手;还有我一个刚出生的皇弟被生生饿死,……含玉对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激情澎湃,尤其是说道那出生才几天的弟弟,女孩的眼里居然还渗透出几滴泪水……,恍惚中,这让我想起八哥说过的话,那几句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你知道么,要不是我母妃和母后位高权大,你我可能早已胎死腹中,……
听得认真,但真正的心里却牵挂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从头到尾,我想听的萧韶安的消息……
我默默的听,看含玉躲闪的眼神,我便知道那女孩并不想告诉我什么,眼里的异色消散,换来的是低迷的沉寂,我拉下脸,低头,沉静的喝着茶水。含玉看我没了兴致,咬着下唇立我身边。
“怎么不讲了?”我疑惑的抬头。
“殿下不是不喜欢听么!”含玉瘪瘪嘴。
“……我想听!”拉拉含玉的衣角,“但是你不说!”
“我怎么没说——”含玉想起来什么,呆呆的看我,呐呐的答,“那人离了你过得很快活……”
“如何的快活?”我攥紧了杯子,捏的发红的手隐入袖中。
“京城谁都知道,新晋的安王爷fēng_liú倜傥,小小年纪便流连花丛,……比乾王殿下更胜一筹……”含玉跪地,一脸讨罪相。
“比八哥还更胜一筹?含玉,你开玩笑的吧,韶安他才多大?!”我自我安慰,“你一定听错了!!!”
“……”含玉咬着下唇,不忍再开口。
*
再过几月,我便一十七岁了,寻这想父皇能否大发慈悲的不再禁足,所以我这些日子让含玉极尽讨好母后,然后便细数我的可怜之处。母后每每听到我的消息,都含泪祈求观音,每每的,含玉都无奈的无功而返。每次回来都会对我抱怨,及其心痛的说皇后不应该求佛祖,而应该求皇帝的时候我都用手掩住她的口,用力的摇摇头。
隔墙有耳!难道你含玉这些年在皇宫学会的只有抱怨么?我嗔怒,看着含玉拿过来的点心也便毫无胃口了。摆手让她退下,又窝在书房装鸵鸟。
日复一日,我生辰这天,含玉早早的起来为我做了长寿面,而华笙殿的宫人每人都兴高采烈的领着我发下去的赏钱,得了半日的清闲就都退散了。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我突然油生出一股子苍凉之感。物是人非,说的便是我这种状况吧,我轻叩这木椅,看着还在杵在我身后的含玉,疑惑的问她为什么还不走。含玉微微一笑,说一会儿安王殿下如果来了,怎么能没有侍奉左右的人,……
我听了,手僵在半空,叩下去的手指变成掌心伏在椅子的边缘。
“他来与不来,都没所谓的,……”我微笑。
“……”含玉不敢说话,抿着嘴唇生怕触及我的伤心处,所以极力隐忍着。
未时一过,未散去的宫人禀报,说是安王已经在来往华笙殿的路上,我淡淡的看在眼里,而含玉却喜上眉梢,拉起几个得了空闲却窝在房间里睡觉的几个丫头去了厨房,所以,原本偌大的前殿,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喝着茶。
萧韶安进来的时候未见侍候的宫人,所以急急的奔到前殿,看我正乖乖的喝茶便颓然的叹下一口气。
“听说父亲这几日托人跑凤仪宫跑得勤快!”萧韶安绕过椅子到我身后,不管我的挣扎,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揉捏起来。
“父亲从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有人在您耳边吹风?”萧韶安皱着眉头,沉静的望着空荡荡的周围。
含玉端着茶水进来,一抬眼便看到笑容可掬却戾色的萧韶安,端着茶水的手很快的抖起来,……不是她害怕,而是安王爷这平时乖巧的孩子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着实让人不舒服。所以含玉放下茶水后就飞奔离去。
“含玉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刚刚听到你来还高兴的很,怎么你来了还不好意思见人了?”
“许是太激动了吧!!!”萧韶安绕到我的面前,半跪下来。
执这双手头埋在我的膝盖处,过了半晌,局促的双眼定定的望着我。
“父亲您是不是有颗灵丹?”那人问。
“……有颗。”我愣了愣,不好隐瞒,只得点头道是。
“父亲!!!”萧韶安跪于地上,头轻叩地面,十分悲切的呜咽,“皇爷爷生病了,这几日都未早朝,虽然对外都称其与皇祖母吃斋念佛,可还是有皇子及其妃子不相信,朝中上下已经有奏折要求立太子了!!!”
“……与我何干!”我越发冰冷的手藏于袖中握紧拳头。
“父亲,……皇爷爷他对孙儿十分爱护,我不忍看他疾病缠身,所以——”萧韶安哭出声音,越来越悲戚。
“……”我看着毫无异样的儿子,看他眼里的不忍,我不知道我最终的想法对与不对,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你母亲留下的东西,我其实——早应该还给你。”说完,起身向寝宫走去。
萧韶安羽翼未丰,父皇他病的突然,而这如果因为父皇的病重而立皇嗣,那定是没有萧韶安的份儿,即便他为皇长孙,即便他得宠于非凡。父皇未去,那就给萧韶安更多的时间来壮大自身的实力,何况韶安俊逸、讨喜,言语之中尽是悦人之调,不过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