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琥你是不是发烧了?平时查案没见你这么积极。」
「让妳休息妳还这么多话,在办公室处理文书作业不好吗?」
关琥拿着文件夹走出去,蒋玎珰跟上,说:「你想办也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下,王煜不是很配合,你跟他询问时注意口气。」
「怎么个不配合法?」
「他刚上大一,这个年纪的孩子还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冲动、叛逆加矛盾的心态吗?再加上他家里发生惨剧,精神不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已经有人安排他去看心理医生了,免得心里的郁闷抒解不开,精神状况会更糟糕,希望他听话。」
「我记住了。」
关琥说完就要走,蒋玎珰又叫住他,他以为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谁知蒋玎珰靠近他,压低声音笑着说:「关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瞎说什么呢!」
「请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蒋玎珰指指自己右边的脖颈,提醒道:「这里。」
关琥转过头,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颈下一块很大的红斑,惊吓之余,他啊的叫出了声。
「这么明显,也只有江开那笨蛋看不到了,真不够意思,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也不说,其实你是要跟女朋友上山过圣诞吧?」
「去做事!」
生怕越描越黑,关琥干脆把蒋玎珰赶走了,在去缉毒科的路上,他趁着没人又看了一遍脖子跟手臂,居然发现了不少类似的红斑,难怪刚才进警局这一路上一直被同事盯着看,原来大家都注意到了。
其实同事们未必是注意到他身上的红斑,就算是注意到了大概也没往深处想,但关琥作贼心虚,他越想越觉得尴尬,把衬衫袖子撸到底,再把衣领竖起来,等都整理完毕后他才留意到一件事―─
靠,这件衬衫好像是张燕铎买给他的!
缉毒科那边已经断定是贩毒组织对王槐山下的手,所以他们把调查重点都放在这上面,这几天陆续抓了不少嫌疑人,但最后都被王煜否定了。
关琥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请王煜确认新抓到的几个嫌疑人。
关琥没打扰他们,站在旁边观察。
嫌疑人都戴着口罩,他们的共同特征是长得很高大,精神状态不好,目光无神,头发粗糙,看他们的神态就知道是长期吸毒者,这种人如果毒瘾犯了,是会为了吸上一口毒粉不惜杀人的,贩毒组织利用他们杀王律师夫妇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关琥看了审问记录,几个嫌疑对象都否定了他们曾买凶杀人,他们说的确是想给王槐山一点颜色看看,但最近被警察逼得紧,没精力理睬其他的事,结果他们还没动手呢,王槐山已经遇害了。
关琥觉得黑道的人的话不能相信,不过从调查的情报来分析,他们的确不具备足够的作案动机,最关键的一个地方是凶器手枪没找到,没有凶器,没有行凶者的详细情报,这给调查带来了很多困难。
关琥看向少年,王煜比同龄人矮一些,身体还没完全长开,看起来很瘦弱,他的精神状况也不佳,科长让他仔细看那些嫌疑犯,他眼神飘忽,看了一圈没找到,又重新看了一圈,最后冲科长摇摇头。
科长一听就急了,皱眉问:「你确定没有吗?这些人的外形特征跟你描述的很像,而且在案发前几天,还有人在你家附近转悠过。」
「是哪个?」科长看看玻璃窗对面,摸摸下巴没说话,少年把目光收回来了,低声说:「当时院子很黑,凶手又戴了口罩,我只看到他的眼睛跟个头,还有手背上的刺青……也许不是刺青,是血迹,我当时很害怕,有可能看花了眼……」
关琥看向那些嫌疑人,他们手臂上纹着各种刺青,有的一直延伸到手背,纹络各有不同,看来是王煜无法提供到更多的线索,缉毒科的科长急于破案,就把有嫌疑的人都一股脑抓回来审问了。
等王煜出去后,科长冲关琥一摊手,苦笑道:「又竹篮打水了。」
「至少抓了几条小鱼。」
「这些鱼还不够塞牙缝的,我想捉到海龙王。」
科长一拳头砸在桌上,恨恨地说:「如果抓到凶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抓住那几个贩毒首犯,打压他们的气焰,可这帮人太狡猾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你说的在王槐山家附近转悠的人是哪个?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根本没有那个人,我是随口说的,本来想刺激下王煜的记忆,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现在看来他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这也难怪,半大孩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吓晕了,他至少还能报警,还能在事后配合协助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我听玎珰说他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是啊,这是最糟糕的地方,问多了他就烦躁,不问他更烦躁,说我们没用心调查,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我那两个上高中的儿子都跟他一个德行,这个岁数的孩子最难搞了,更何况他还是养子。」
「养子?」
关琥翻开文件夹,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相关记录。
原来王煜幼年父母因车祸过世,他一直住在福利机构,六岁的时候被王槐山夫妇领养,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
因为这部分跟凶案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数据记录不多。
科长在旁边叹气说:「从一无所有到衣食无忧再到可能会失去一切的局面,他心里肯定很恐惧,我听他的律师说他已经在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