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放下笔,「怎么?写的不好?」
「娟秀的看得我头疼,太不合你了。你的字迹该是收放随意,隐隐带有丝凌厉之气,那有这么合规矩的。」
秦笙听闻,不觉瞳孔一阵收缩,她敛下眼帘,想道:来画壁三十年,是松懈了,让妍知她太多。她声音如往常,淡淡说道:「……妍知我甚多。」
妍笑道:「那是,我们谁和谁嘛。」她眼波又个流转,「你方才急就是急着写字?」
「是也不是,不过是引人的噱头罢了。」
妍:「喔,为了那姓孟的。」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还有什么算是?」妍又半嗔道:「倒是从没看你对谁这么上心。」
「这便是上心?妍这话可笑矣。」
听闻这带了嘲讽的话语,妍气闷了:「这不就是上了心你才这样对我说话?好呀,有了男人就不理好姊妹了!」
秦笙只了只正殿的方向,「那儿不有你的男人,你不去吗?」
「你说去我便去?」
「随便你。」秦笙转头朝木屋窗外看出去,孟仍在画壁前。
秦笙嘲讽想道:这便是上了心?不过是为了要离开这里罢了。她按捺下心里突生的不耐烦,按捺下对自己色诱行为的烦闷,压下对以后在各个时空所呆的时间长短的恐慌,不去想:万一,三十年又四十年,四十年又五十年……随着任务的完成、时空的转换,她脑海内与白棠的种种会不会落满尘埃,不复清晰?会不会应着时光的磨逝而慢慢消磨?
她想要自己更坚定,想要见白棠。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後咱更新时间真的是很慢,除了花时间课业以外(之前实习工作已经结束),更多的是有时实在写不出,盯着空白的rd档好不容易挤出字来又不甚满意,於是更新时间就一直拖了。灵感是件很妙的事,是不是压力大它就不太会发生?写文真的就只是靠对文学的爱和每篇章节下读者的留言了。
☆、聊齋畫壁ii
画壁境内殿阁重重,飞檐高耸,正殿老僧殿上说法,木鱼声敲击「叩叩叩」不歇不停,不缓不快。
正殿前一众仙人静坐,百年古树随晚风轻轻而有序地随风摆动,深绿浅翠的树桠百年如一日的伫立仙境中。灵气透地皮而渗出,在灵气辽饶中,仙人们的脸色安详静好。
仙境规律千篇一律,花蕊草木们定时开绽定时枯萎,殿上说法时间精确的按时按刻每隔三日定时开始。可也有仙人不在殿前听法,各自散於仙境各处修法修心或是另有它法消遣漫长时光。
仙人之上还有天仙、太乙真仙、太清玄仙等等位阶排行便不一一罗列。简说之,画壁仙境所居仙人乃仙界最低品仙者,平日除各司其职外,其中虔心修炼者不少,可也有因天资限制而迟迟不得境界进展者,更有虚恍度日者,实因时光确实漫漫。
秦笙立於北面曲栏凭望处,背倚栏柱。三楼的高度望下去,景色实分好,只是多年如一。她笙仙子不过做了三十年,便对景色感到贫乏,其余人仙龄却皆有千百余年。她淡青长裙落落垂地,身上素色极淡极轻,如她现下脸面表情一般极是平静,这平静遭仙界环境的平和渲染的过分,或许这可归功於上天辟仙界偏心太重:仙界平和灵气四溢、凡界乱杂慾念丛生,以致於秦笙置身仙界后不动声色的本事渐长。
曲栏沉木铺就,栏高半掩着楼廊外的秀色霞光。那曲栏木色浓郁,棕色沉沉,而秦笙一身太过淡太过轻,淡轻的如她的脚下行路如履薄冰。冰路之薄,便是细细掌脚,也恐脚下冰面裂痕蔓延伸展,再个踏脚便路碎身跌,「碰」的跌入寒冷至极的冰潭洞窟,还不及呼救,上方的寸许天空便结了层薄冰,再一瞬又薄冰加厚,无了生还之机。
秦笙方才在殿前说法处还看到朱孝廉杂立在仙众中的身影,不过一会儿便见妍牵动朱之衣角,两人穿过几道曲栏,往花房而去。想必现下两人欢乐之极。
她把焦距放远,看画壁另一头、寺中孟龙潭。
日已完全沉落西头,兰若寺中志公像金霞灿光也随之敛去。
殿中唯一的一僧在志公像前的烛台上点上灯,跳动的火烛温暖了肃穆宝相,顽皮了它的静静伫立。甚至,那僧人的灰色袈裟也增添了几许轻快。
僧人拾着一盏灯,不紧不慢的踏着每步间隔距离都一样的步伐,到画壁前孟龙潭的身旁,「施主,天色已暗,这灯会有用处的。」
「施主。」
「施主。」
僧人唤第三遍孟才惊觉地转过头来,孟愣了愣,等僧人重复问过话后,才谢过僧人、接过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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