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兔儿神微微侧首,一声冷哼,终究还是走开了,并没有回眸。
龙浔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迷蒙不已,只觉得心口处的痛觉正肆意蔓延,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只是难受。
他努力地挤出一抹笑颜,可在我看来,却是在自嘲,那样牵强。
☆、第二十二章
难道,直面真心,对他兔儿神来说,就真的,那么难么?就算薄幸,他也不愿骗骗他,就此,将戏演罢么?
龙浔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床榻去,他慢步走去了外头,望着漫天星辉,与一轮玉盘皎月,他仰首,闭上了眼睛。心头沉重,他双眉紧皱,眼角滑落的晶莹几滴,在月华的照映之下,闪烁着璀璨几缕,却黯然清凄。
他负手捂住心口,周身又萦绕开来一片紫气,忍俊不禁地,焰烈的鲜血又染红了他本就略显苍白的唇瓣,他不支瘫软在地,开始剧烈地咳嗽,他伸手掩住唇,想要抑制自己,却还是被汩汩的殷红,染艳了掌心。
他只是愁眉紧锁,面上除了不尽的阴霾,便看不出任何情绪。疲劳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回旋在此苍茫大地,衬托着寂寞的夜,散出惹人心疼的悲戚。
龙浔休息了半刻,尽力地想要站起身来,却不禁摇摇晃晃,起步欲走,却是东倒西歪,像极了一个酒醉之人,却无红润的面色,取而代之的,是怏怏病态。
龙浔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着,漫无目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来,只是听闻不远处的石亭有谈笑声传出,一时觉得熟悉好奇,他便慢步走了过去,意图一探究竟。
原来,是兔儿神与苏齐,在此处饮酒作乐。
龙浔站于柱子后头,身影伶仃,看着近在眼前的兔儿神,却忽然觉得自己与其,好似相隔天涯。
他心里当然嫉妒,却一时不知为何,竟没有了冲上前去的勇气。
这样畏首畏尾,不像他龙浔的作风,只是他,是真的提不起往昔的勇气。
仔细想想他龙浔,还真是悲哀的可笑啊,原本的雄心壮志,而今,居然被一个叫做胡天保的神仙给剥夺了去,以往的锐利不凡,今夕,也因为胡天保,而不复存在了。
似乎现在的龙浔活着,就是为了能够守在兔儿神身畔一样,没有了铮铮傲骨,甚至卑微的不堪。
可是,他对于他的好,他却依旧视而不见,这般绝情无义。
想到了这里,龙浔垂首下去,自嘲式地一声苦笑,却不想又是咳嗽声声难以抑制,为了不打草惊蛇,龙浔便转身要离开,却不想这夜黑风高,他不慎被脚下一根树枝绊到,眼看就要脑门着地,却不知是何人,从后一把,及时揽住了他的腰,龙浔一场虚惊。
回眸望,原是兔儿神,见他孤身一人,想来,是与那苏齐散了筵席。
“你怎么跑来了这里?”兔儿神有些不解地问。
龙浔则是抬眸望了他一眼,勾唇笑答道:“我若是不来,也就看不到你和那小白脸浓情蜜意了,所以,我是该来的......”压抑着病痛的语气,氤氲着一种气若游丝的温柔。
“你......你的嘴里,怎么就没一句好话呢!”兔儿神却有些生气。
觉得龙浔有些不可理喻,便转身欲离,龙浔见他如此,则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兔儿神心中虽然有些反感,却也不曾明说,只是如此,任由他跟着。
石亭本就清寂无人,虽是个把酒言欢的好地方,但这路程却未免遥远了些。
由于这里是龙浔的管辖之地,所以,虽路途遥遥,却从未有什么鬼魅会沿途埋伏,甚至是袭击。
只是这一回,半路杀出的黑衣蒙面人,却不得不使龙浔与兔儿神提高了警惕。
这人的身形有一些熟悉,可龙浔与兔儿神还未来得及进一步思量,那人便挥舞着手中长鞭朝着龙浔与兔儿神袭来。
从他的架势来看,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龙浔。甚至,当他不小心中伤了兔儿神的时候,眼里竟泛起了淡淡怜惜。
而龙浔一见那厮伤了兔儿神的胳膊,顿时怒火中烧。
“狂徒,活腻了居然来送死么!”龙浔以身将兔儿神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掌心蕴红光,猛然掌朝着那蒙面人击去。
不知真的是修为不足还是何故,只受了龙浔一掌,那人便就瘫倒在地,沿着胸口痛得叫唤。龙浔见状,心中只想着要一会那厮真容,之后将其一举歼灭。
兔儿神心思细腻,便看出了端倪,便劝他别去。
只是这龙浔一得意起来便会忘乎所以,所以,兔儿神未曾拦得住他。
只能在一旁悬着心。
“就这么点本事,还敢来挑战我龙浔,真是勇气可嘉,老实交代你是谁,我便留你个全尸!”龙浔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身子前倾地低首训话,那人却很是高洁地侧首过去,似乎是宁死不屈。
“真是有骨气,你不说,就当我无计可施了么?妖魔界哪一个精怪,我龙浔不认识?面罩一摘,是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
龙浔说着,便负手下去要扯下那黑衣人蒙面的面罩,却不想,顷刻之间,那厮身上,竟会如百花齐放一般,莫名喷散出不计其数的花瓣出来。
而那些花瓣虽瞧上去柔若轻柔,只是这每一片,却都宛若刀片一般锋利。
龙浔虽是眼疾手快地避开了那厮的猛然袭击,多多少少,却还是受了伤。
最重要的,是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