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被勒的踹不过气来,他望着巴林黑黑冷冷的眼睛,哆嗦了一下,他艰难的开口,“律.巴林教父,你松手,你这是公然违抗上级。”
“你还知道我姓巴林啊。”巴林冷笑两声,“我从来就没有上级。”
拉西也不是真的想让我看到,只是送了我一个顺手人情。
巴林松开拉西,他背过身去,高大的背影笼罩着拉西眼睛,他的声音忽然很轻,听起来有些飘渺,“他只是个小孩子,当年也是我的过错,怎么就不能让他简单一点成长呢。”
拉西摸着脖子踹了口气儿,也晓得自己玩过火了,可是上面的人一直不太喜欢特尼.费南斯,尤其巴林的父亲大人,谁会喜欢一个拖累自己儿子十几年的人,“律,这一次算我错。”
这次不过是一个契机,巴林生气的踹了一脚地上的鹅卵石,“麻烦你回去转告,巴林族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主”
拉西嗯了一声,巴林转过身来,向拉西敬了一个军礼,“麻烦你了。”
拉西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几乎下意识就像告诉巴林,特尼.费南斯说过的话。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前途,还是忍住了。
拉西回家交差,巴林族长听完拉西的陈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反了,非要老子亲自出马吗?”
拉西抹掉额角的冷汗,大爷,你赶紧亲自去。
我回到祁山时,巴林正坐在阳台的黑木椅子上,膝盖上隔着一本书,他的姿势好像在哪里做了许久。
远远的,他看着我一步一步朝走过去,从他看到我那一刹那,他的嘴角就带着笑意,而我回馈给他的是子弹,我的一切都是巴林赋予的,我的悲剧,我的感情,我的结局都是巴林赋予给我的。
每一个子弹都完美的回避了巴林的身体,打在身后的阳台上,他就那样端坐着毫不畏惧的坐着,等我走到他跟前,他动了动唇,“特尼,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银色的枪口抵在他颈侧,我很想问他,千言万语凝结在嘴边,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让我感觉很沮丧。
巴林抬眼看我,“特尼,你头发长长了。”
我看着巴林英俊的脸和浅浅的笑容,记得第一次他帮我剪头发的时候在我脑袋上顶了锅,最后还是剪坏了,我不开心的给他竖起中指。巴林一再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剪好的,这种技术一直到我十四岁才稍微好一点。
身后的屋子是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里面的一切都是巴林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
我认命了,抵在巴林颈侧的银色枪口猛然收回,转而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我张了张嘴仍旧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想说,“巴林,我确实杀不了你,可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巴林的狭长的眸子染满了惊惶,我还没开枪呢!他就冲上来愤怒的给我一巴掌,清脆的亮相的连我这个聋子都觉得耳朵嗡嗡的。
然后掐住我的脖子,隐隐冷冷黑色瞳仁紧紧的攫住我的脸。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印象中他一直是清风如来的样子,“我要是早知道你现在想自杀,当初就应该让你去陪你的父母,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报仇,更不是让你自杀的,特尼,你杀了我,你的心会得到宽恕吗?”
我握着枪冷冷的看着他,他松开了突然就笑起来,温热的唇抵住我的耳畔,我听到他柔软的叹息声,很像情人之间的呢喃,“宝贝,我的死能让你的心得到宽恕,他随时都是你的。”
禁攫的天空没有一丝缝隙,压得我踹不过气儿,我闭上眼睛,抬起双手穿过他的身体的空隙,紧紧抱住他。
无论他是否杀害我的父母,无论任何事、任何缘由,他都是与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巴林,什么都是假的,这些年他为我做的,却是真的。
谁也不再提起过去的事情,我和巴林又回到以前安静的生活,只有彼此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巴林的陪伴,我不能没有巴林。
消失的那一个月,我想清楚的一件事,仇恨也好、任务也好、任何事情都不能和巴林相提并论。
我做了一个梦见了以前的父母,还有那场爆炸,以及我在街头流落的那些日子,然后梦里想起了久违的哨声,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扔掉耳朵上的助听器,“该死的巴林,居然搞突然袭击!”我穿好衣服跑到操场,立正姿势站到巴林跟前,初生的太阳,落在巴林脸上,让他的脸蛋看起来红扑扑的。
巴林命令我,趴下。
我再一次以俯卧撑的姿势趴在鹅卵石上,巴林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堂而皇之的坐在我身上,他敲了敲我的背,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九十六……
这时,远处的飞鸟被惊起 ,快速的掠过山林的上方。然后就感觉有很大的风吹了过来……巴林从我身上起来,我累的手软,拽着巴林的衣服才从地上爬起来,我仰望天空,我擦……三架直升机成三角形排列在我和巴林头上盘旋……我吓一软跌倒了巴林身上,那一瞬间,我想到的就是,难道我放漠出国的消息被总部知道了,我擦,我要上军事法庭了,要坐牢了,我下辈子要在铁栅栏里面过了。
巴林拉着我后退,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我们的操场,紧接着直升机上面下来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我心一凉果然是来抓我的,我想跑可是巴林却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这时候一个穿着十分华丽的表情十分庄严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