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无敌吧?
若爱民如子,勤政刻苦,那便以民苦攻之,以朝政扰之,久之便败之,近史来说齐武帝就是最好的教材。反观齐仁帝,所想只有利,而无义,却能以义来行利,所以终成齐仁帝所欲之利,仁爱国家大义。
只是齐仁帝因情自苦的模样,让宁子丹嘲问道:「如您真愿意,何不能离这皇宫?」
都说,宫中有一仙人落凡,通古今晓百事,能点迷津化虚妄。只可惜自困囹圄,明知江湖有瞒天过海本事百般,任人如何劝,也不愿出江湖,只能让他们一个个相传后找来。可真是应了那句,身不处江湖却在江湖之中啊。
「如何不愿,又如何能愿?」眼里迷茫一瞬,齐仁帝轻笑,立即又恢复了清明神色:「子丹,若朕离了这位子犹恐国家分崩,你现在也当知,朕只想守着那人的国家。而你们,却非得朕这根定海神针稳住家国,因谁也不想作乱世子女尝尽烽烟血泪。」
「就是劝能有几分真心?许你们站在友谊的角度能劝,但站在大义的角度却又不敢多劝朕吧。你们懂得,所以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朕不向往宫外,待在宫中继续坐镇。」
一个接着一个,来到此地,说是解惑,其实更多的是与他知宫外奇人异士,也甘为他所用,或者请他用权力范围内所能帮助的事情做交易。这些缘故他都知道,却不曾言明。
「所以子丹,且容了朕这次的任性,莫将此事记下。」
齐仁帝知道,这时候以苦所逼,软言相求比较可行,况且不到最后他也不想抹煞了千机楼主。宁子丹的身分比较麻烦,他并不想多花心思在不必要的人事物身上。但若真的行不通,他还是会去做吧?一如他斩断了太多,欲图谋不轨的人命一样。
「唉,所以说医者不能自医,这说的可是皇上的景况?」
宁子丹摇头轻笑,齐仁帝能点他人迷津,破他人虚妄,却无法解自己的执念,更可悲的是,能解的人分明未察自己打了结在他人心上。
「皇上这么说,子丹不敢也不好意思不从了。」
「能得你这一声允诺,就是不能医治,也无妨碍了。」齐仁帝取杯敬盏,一饮而尽。
「不过皇上这般动静,可有想法如何化解?」这宫里的眼线多的是,或许不能如他一般亲眼所见,却能听述一二。
「说到这事,还需子丹的千机楼相助,子丹可愿接朕的这笔交易?」这才是他真正找宁子丹来宫中的理由。
「愿闻尔其详。」是交易就得好好的盘算才行,不能因为个人交情就放水,不过宁子丹信齐仁帝不会越了那个底线才是。
「朕不会让你难做。」齐仁帝轻笑。
深宫处,香烟袅袅,佛殿前,有一女子着淡素宫装双掌合十喃喃念经礼佛,殿礼庄严肃穆,随侍宫女站立一旁型如雕塑。
齐仁帝跨进殿门,便见这一副景色,眉微挑起,淡声问候:「母后。」
此人正是齐贤帝皇后,齐武帝母后,被罚的陈太后姑姑,如今的太皇太后,大陈氏。
大陈氏自贤帝崩后便开始礼佛,齐武帝崩后经历丧子之痛就彷佛看破红尘,更是专心致志于其上。
虽齐仁帝非太皇太后亲子,碍于礼法,也需称她为母后才行。
念经声停顿,大陈氏念了几句告罪便放下佛珠,却未有转身,「皇上,哀家听说您将太后陈氏处分,而哀家的大孙尚不知罚则,如今还关压在天牢,能否看在哀家面子上,从轻量刑。」
「母后,您不问大皇侄究竟所犯何事,就让朕从宽量刑么?」在佛主面前论处置,这不就是在用佛来压他所为?齐仁帝心里清明着。
「皇上,佛祖面前不妄动杀念,您当三思。」大陈氏抬头看着佛相幽幽的提醒勿造杀孽。
「母后,佛祖也讲究因果轮回,种什么因当得什么果。」齐仁帝自然不会入坑。
「皇上轻放了这么多的侄儿,为何对武帝嫡子那么不宽容?」大陈氏语气里终于有了些许不耐。
齐仁帝回:「那也分犯了什么法,朕对边军一向爱护如羽毛,不敢有失,若只为私心想争,朕还能容忍,却不能忍了为了私心谋害国家的人,不论其身分为何。」
大陈氏倏地回身,甩了齐仁帝一个巴掌,佛堂里声音响亮刺耳。
「放肆,哀家为你的母后,哀家说一句你顶一句,可还知孝道么?将哀家大孙束缚以大义,却分明是你对边军将领有肮脏心思,才如此想害哀家大孙。莫以为哀家礼佛就不知道你在宫中所为荒唐无羁之事!这天下本该是大孙的天下,是你蛊惑了哀家的孩儿,篡夺了天下,你以为哀家还会任你伤害大孙?」
「身为国君竟与男子勾搭,行荒唐苟且之事,休朝罢事,如此无品无德,如何配做国君?朝堂大臣若是知道了,你的德性,又这些荒唐传进百姓耳里,会如何败坏?」
齐仁帝受了这一巴掌,却无怒气,反倒有趣的笑了,「呵呵……」
果然大陈氏的势力,深的过份,让他受了一巴掌,才暴露出来,不过也值得了。大陈氏背后的陈家,被他捉了把柄就再也无所遁形,事后就得任他宰割了。
齐仁帝神态自若,甚至语带轻蔑的嘲讽:「母后可知,你所言的那个人,究竟与朕做了什么交易么?他与母后一般,皆是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