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你娘的病怎么样。”闻牧歌淡淡的问着刚进门的菡萏。
菡萏依然着一身红衣,站在夜色里显得万分惹眼,像是一袭烈烈的火苗。
害羞的拢了拢宽大的衣袖,菡萏抿唇一笑:“去抓了几服药,好多了呢。”
是吗……闻牧歌冷笑,按捺着心里窜上来的邪火。
“手怎么了一直藏在背后。”
“恩,唔……没事。”菡萏支支吾吾的不敢抬眼。
闻牧歌从他背后捏着手腕把他的手从衣袖里拽出来,指着他掌心和手指的纱布,有些咄咄逼人:“那这是什么!”
菡萏被吓得倒退两步,眼睛蒙上薄薄的水雾:“我、我不小心被你的簪子划伤了。”
不信就算了,我可在楼下看了好半天呢!那个菡萏左手上包着纱布,好像是伤了。你今天等你家的好菡萏回来看看他手不就知道了。
闻牧歌把菡萏抵在墙上,扯开他系的严实的领口,露出一点浅蓝……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
菡萏吓得不敢出声,牧歌今天好可怕,怎么了?
闻牧歌冷淡的放开手,懒懒的靠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那支从菡萏胸口拿出的双凤朝阳的钗子:“我还以晴宜看错了,不成想今日嘉兴茶楼上的人真的是你……怪不得你死活不肯要我这双凤朝阳的钗子,怪不得你能去得起京城最好的茶楼,怪不得……当日领你回来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闻牧歌自嘲的笑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菡萏,还是韩玬小王爷?”
菡萏的小脸霎时间苍白如纸,一串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日从王府里逃出来,身上没银子,多亏你好心收留了我……我……嗝、我我没有要骗你。”菡萏哭的直打嗝。
闻牧歌轻轻的拍手:“好菡萏,你演戏可比我这个戏子好的多呢。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闻牧歌一介草民真是比不上啊。从前骗我你无家可归,今日骗我你娘生病……还有什么骗我的瞒着我的一气儿说出来吧,牧歌受得住。”
你既然是小王爷,何苦来我身边骗走我的心呢?
“牧歌……”菡萏痴痴的站在门口,忘记抹泪,好像一下不认识闻牧歌了。“我当日为了逃避和亲所以躲出来……我没有要骗你,没有要瞒着你。”
“那今天呢?我可听说皇太后好的很啊。”闻牧歌嘲讽
“母后要我跟董家千金成亲,跟我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菡萏话还没说完,闻牧歌便暴怒起来:“好,好的很!韩小王爷,我这屋子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趁早回你的王府成亲去!我闻牧歌不稀罕你施舍来的感情!”
菡萏睁大了眼睛……他叫他……回去?
闻牧歌一怒,拿起手中精致双凤朝阳掷在地上,指着那对生生摔开的凤凰:“从此你我就如这双凤。”
菡萏含着眼泪的蹲下,将没说完的咽下去,颤抖着手慢慢将钗子收进怀里。
然后穿着火红的衣服融进黑夜。
闻牧歌无力的瘫倒在软塌上……是自己生生的将菡萏逼走了。
凌墨离和楚月楼整天成双成对的在一起,闻牧歌被气的够呛。
当日是谁对那个富家子弟厌恶的不行,现在又是谁对他千般深情?
楚月楼那就是个傻子!他也不想想凌墨离对他能有几分真心!
后来听说凌家被流放边疆闻牧歌甚至还有点恶意的小开心。看,任你们万般恩爱也始终抵不过一道圣旨。当晚班主就来敲闻牧歌的房门,让他去送送凌墨离。
闻牧歌冷冷的瞪着他:“凭什么!”
刘金桂敲了敲烟杆,长叹一口气:“你现在去看看月楼那副惨败的模样,就算是让你下油锅你都愿意去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现在都他娘的给我放下!你从小和月楼一起练功一起长大,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就算是我求你,去替他看看凌墨离吧……”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心疼那楚月楼那傻子为了个不疼自己的男人差点把命搭上!
闻牧歌难的温驯一次,点点头同意了。
刘金桂小心的叮嘱他:“你可千万别让凌墨离知道月楼伤着了。”
“为什么!替他把命都快搭进去了,还不许告他。楚月楼脑袋被炮仗炸了啊!”闻牧歌撇撇嘴气的直皱眉。
“月楼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吧……”
“成成成,烦死了。”
“凌公子保重。”闻牧歌垂着眼睛向他告别,心里却暗暗地骂着:要是不为了那傻子我才不来送你呢,你个混蛋玩意,把那傻子害成那样!
“他呢?”
“月楼身子不大舒服,没来。”闻牧歌咬着牙看他那副不经心的模样真想掐死他。
“什么不大舒服!统统是借口!怎么,看到我凌墨离成了这般德性,怕殃及自己,躲起来了吧!”
“当真是□无情戏子无意。事到如今倒是连一场戏也不愿演了。”
“不是……月楼他……”闻牧歌被气的说不出话,这凌墨离没长脑子么!他……真是气死他了!
等他气完了,便看到凌墨离早就走的远远的。
闻牧歌恨恨的咬着牙,凌墨离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非把你胸膛剖开来看看你这人有没有心!
闻牧歌气哼哼的回了戏班子,进屋张口就喊:“菡萏。”
喊完闻牧歌就不由自主的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那人都回府去做他的小王爷去了,自己还在这犯什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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