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百惠还没有觉悟,谢明江心里却很清楚,周卓只是暂时的妥协,他但凡有一点机会能跑,他一定会跑,但凡有一点机会能跟自己算账,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但谢明江并没有感到哪怕一丝畏惧,毕竟周卓的手段在他看来都很有限。
可他没料到,早上开会的时候,就接到了百惠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
谢明江听得眉头紧锁:“到底怎么了?”
百惠在那边很焦急:“他今天能走了,说要回家,我和老张拦不住。”
无奈之下谢明江只好立刻解散会议,开车往回赶,在家门口把周卓堵了个正着。
“去哪儿?”
周卓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
谢明江看着他,手扶在门框上,把他往后一推,转身拿钥匙给门落了锁。
“回楼上躺着去,否则我明天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
周卓瞪着谢明江,眼神诧异,咆哮着吼了一声:“怎么?你还要关我?你他妈凭什么关我!”
谢明江转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因为锁好了门,感觉一颗心已经放进肚子里,他放低姿态,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关你,你好了随时可以走。但现在你身上还有不少伤,身体也虚,怎么干活?与其给你发闲钱等着你好,不如换个人比较快。”
但周卓显然不识好歹,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气得发抖,谢明江看他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起,明显是知道和自己动手绝对落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勉强压抑着愤怒。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你打吧,这工作我不要了。”
谢明江没想到他给脸不要脸,冷哼一声:“那看来你是不准备工作,等着喝西北风了。”
“……”
听着周卓和反锁的门锁搏斗,好像压根没听见,但是谢明江知道他没聋,都听得见。
这下谢明江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你说谁要一个在酒吧陪酒的少爷呢?”
“我估计你自己不好意思往简历上写,没事,你去哪家求职,我帮你一家一家过去打电话说明。”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摔的粉碎,伴随着一阵撒落的声音。百惠赶忙跑过去看,原来是玄关处装车钥匙和杂物的水晶杯被摔碎了,她吓得赶忙拿来苕帚和簸箕收拾。
她边扫边有些埋怨地看了周卓一眼,费力地挤出几句中文:”杯子……贵……先生喜欢。”
周卓哪里管得上谢明江喜欢什么,他感觉愤怒已经直冲脑门,如果可以,他真想朝那个男人冲过去,抄起什么就拿什么揍他,哪怕和他同归于尽。
他也真的就这么做了,将没有防备的谢明江一下子扑翻在沙发上,从茶几上顺手拿起一杯热茶,朝谢明江兜头泼了下去。
水还比较烫,谢明江抬手从下往上把头发一捋,茶叶和水沾湿了手,虽然有点头发的缓冲,但他脸上依然又烧又疼,也忍到了极限,夺过周卓手里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没完了你还?!”
那杯子也碎裂在木地板上,仿佛一个开关,两个人立刻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向。
谢明江扣住周卓的手,试图把它们拉到头顶,这个姿势显然令周卓产生了很不愉快的回忆,他乱了阵脚,很快就被摆成了投降姿势,他红着两个眼睛,头来回乱摆,要撞谢明江。
谢明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和决心,不把自己扳倒誓不罢休,但显然这是徒劳无功,最后周卓终于没劲儿了,躺在沙发上喘息。
谢明江发觉自己骑在他身上,很快站到地毯上,随手扯过一条搭放在旁边沙发扶手上的毯子朝周卓一拉。
“行了,别动来动去了,你那里不知道好透没有。”
虽然他说的很委婉,可周卓的脸还是一下子就血气上涌,红得很明显。
谢明江看他那个反应,知道他也许不是羞愧,也许只是愤怒。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看出一点旖旎神色,并且当即有些qín_shòu地来了点感觉,只好移开视线,轻咳两声:“吃早饭了吗?”
周卓当然不可能回应他,甚至谢明江觉得他在自己的余光里绷紧了神经,又在酝酿着,仿佛等待什么时机。
谢明江得不到答案,直接默认他没吃,说:“去,百惠,给他拿点吃的。”
周卓这才开口:“我不吃,我要走。”
谢明江置若罔闻,继续嘱咐百惠:“别光弄粥了,弄点饭。”
两个人相互无视,鸡同鸭讲,无法形成一段完整的对话,最后周卓几乎是被他和老张架到了饭桌上。
百惠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个亲子丼,有饭有肉有蛋还有一点菜,她端到周卓面前,柔声细气地仿佛哄孩子:“吃吧,好吃。”
周卓无动于衷。
谢明江气得半死,他完全没有那个耐心,把筷子往碗上咣当一砸:“吃,现在。”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周卓立刻就端起瓷碗往他脑门上扣,谢明江刚刚才用茶水洗过头,这下更是完全没有躲掉,好在因为站坐悬殊的高差,饭就倒在他衬衣上,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周卓昂着脖子,和他怒目而视。
谢明江看他那样儿,顿时将孰是孰非完全抛到了脑后,他沉默地袖子一挽,拽起周卓,直接把他压倒在饭桌上。
周卓一慌,两个腿乱蹬,谢明江趁着那个空档往他腿间一卡,成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