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慕久倾问及他的双腿,问他现在医学发达,为什么不装假肢,任由两条裤管空荡荡的晃,看着难受。
陈复觉得慕久倾在嫌弃他,当场脸色一变,双眼发红。
慕久倾只是不经意地平淡一问,见陈复变脸,以为他不想提及,立刻不说了。没想到下次见面时,陈复已经装上假肢,还吃力站起来给慕久倾看,痛得满头大汗依然笑得高兴,一副“你看,我听你的话装上假肢了”的想要夸奖的模样。
一个大男人,可怜又可笑。
慕久倾压下心里骤起的惊诧,重新审视陈复这个人,然后得出结论:陈复喜欢他。
问题是慕久倾只当他是普通朋友。以慕久倾的心高气傲,和一个残废做普通朋友还可以,做恋人却几乎不可能,陈复没有打动他到令他为他破例。
慕久倾疏远他,陈复没有半点反应。半年不打交道,再见时,陈复看到他,双眼放光,欢喜得控制不住表情,没一句质问抱怨。等他离开,他就像被踹了一脚的大狗,默默窝在轮椅上,强笑着目送他。
陈复压根儿没奢望过能和慕久倾在一起。能靠近他,和他说话,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让他每次都处于一种中大奖的状态。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久倾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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