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清拉着风嘉言,风嘉言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宋洵并不冒犯地看风嘉言,温润地笑了笑,“嗯,漂亮。”
说完宋洵便又抬头看风嘉言一眼。
徐南清曾问宋洵为什么不是她?
宋洵说喜欢是第一眼的事情。
要是没有风嘉言呢?
宋洵不说话了。
徐南清笃定,如果没有风嘉言,宋洵是会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她先遇见宋洵吗?风嘉言不是说过她是最好的朋友吗?
“言言,你说什么都愿意给我是吗?”
风嘉言抬头看着她。
“那你别见宋洵了好不好?”
说什么都愿意话了,徐南清抓着风嘉言的胳膊,“你说,你再也不见宋洵了。”
“不。”
风嘉言甚至没说一句对不起。
“我曾经拿你当最好的朋友。”绿灯在跳,后面催促的鸣笛声,你为什么要和我抢?
你根本没有我喜欢宋洵,为什么要和我抢?
你是知道我当初有多喜欢宋洵的,为什么要和我抢?
你……为什么要是你?
“南清。”
徐南清看着窗外,她做了那么久的挣扎成全他们,带着一颗受伤的心不敢在他们面前哭,谁生来就是成全别人花好月圆的。“他们叫我徐教授,风总还是叫我徐教授,徐小姐也行。”
那是个漫长的冬天,徐南清觉得自己冻麻了,宋洵在实验楼下找到了她,他搀扶着她,“嘉言和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病没好,不要再跑出来了,到时候伤寒严重了怎么办?”
“太辛苦了。”徐南清脸色苍白,“我好辛苦。”
风嘉言站在核技大楼前,她远远地看着他们,徐南清仿佛感觉风嘉言在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她挑衅,三个人的鏖战,她的心输得泣不成声。
宋洵终于向徐南清开口了。
“南清,别再向嘉言施压了。”
“南清?”宋洵在等徐南清的话。
“宋洵,你难道看不到我吗?”
你们看不到我吗?
没在一起多久便分了,徐南清觉得有些可笑,当然她自己是最可笑的那一个。
徐南清是本地人,风嘉言把她送回家。到了路口,徐南清要下车了,风嘉言突然开口。“你问我,问我为什么会在机场。”
北京的天冷了,青黑色的天空飘起了雪花。“这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我们以后工作有接触,如果可以,你应该庆幸管械工具在中国是违禁品。”
“你要朝我开枪吗?”
“想。”
风嘉言突然笑了,她侧身揪住徐南清的衣领,风嘉言精致的脸在徐南清眼睛里越放越大,徐南清以为风嘉言要把她揪起来甩一巴掌,更匪夷所思的是,她亲吻了她。风嘉言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徐南清被她牢牢地抵在窄小的副驾驶座位上。与其说是接吻,更不如说是泄愤,风嘉言狠狠咬住了她的下唇,徐南清抵死咬住牙关,风嘉言的手便滑进了她的衣摆。在徐南清的错愕中,风嘉言顺利地撬开了徐南清的牙关,徐南清很快从眼前的状况里清醒过来,她咬住风嘉言的舌头,风嘉言跟不要命了一样,含住她的下唇。徐南清的口腔里有一股腥甜,风嘉言的舌头被她咬破了,风嘉言的血。
“你问我,问我为什么会在机场。”
风嘉言疯了,徐南清张了张口,喉咙有些颤抖,“你……”
“我在那里等了你大半个月。”风嘉言说,“你今年三十了吧?”
徐南清又愣了愣。
“三十了,你能承受这句话了。”风嘉言说,“我喜欢你,和你喜欢宋洵一样。”
2
宋洵家离她家并不远,他们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她回国的消息,很快便带来了宋洵。宋洵胖了许多,不再是她印象里那个清瘦的少年,但是笑容依然很开朗。他和徐南清一个专业,只是比徐南清大上一届。“南清,你又瘦了。”
宋洵还没有结婚,他说先立业再成家。说了彼此的近况,又难免聊到之前,之前有风嘉言。
“你和她见面了吗?”
“见了。”
“她说了什么?”宋洵看着徐南清。
“你知道?”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那你说。”
徐南清看着宋洵,“风嘉言说,她喜欢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洵沉默了一小会,他摸了摸衣兜,似乎在找烟,又有些丧气地放弃了。“忘了,我在戒烟。”
“你以前不抽的。”
“我不抽,他们抽,不抽便有些奇怪。”宋洵说,“我不知道,时间太久了,你出国后,她便和我分手了,我问她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她说是她错了,我再去找她,她什么也不说了。我也是好几年才明白。应该是好几年才相信这样的事情。”
徐南清愣了愣,“为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你不知道。”宋洵说,“我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告诉你,也以为你是知道的。”
北京的冬天,她坐在大雪纷飞的窗边。暖气开得很足,梦里摇摇欲坠,她梦见了大学时代的核工业概论,年轻的女老师在给她们讲解前苏联统治下乌克兰境内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核子反应堆事故,历史上最严重的核事故。压力管式石墨慢化废水反应堆,现在这种反应堆已经退役了。
风嘉言听得很认真,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