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走路还是笔直,说话有条理,舌头不打结。
他不知道醉酒百态,100个人100个酒品,有人越喝越清醒,之后睡的死沉死沉,比如冀北只是半醉状态,这时半截身摊在旁边的单人床上,一动不动。
沈于清摸索了半天调了水洗了把澡,又穿回他那件虽旧却依然洁白的圆领t恤,套回裤子,回到房间看见冀北那个睡姿,他都觉得难受,这多硌人啊,于是动手把人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的下半截身体整个挪到床上,使了点劲才搞定,又替他搭了薄被按灭了大灯,才转身在另一张床上躺下来,奇怪刚才瞌睡的不行,这回居然没睡意了,沈于清翻了个身,望着洗手间半开的门和漏到过道上的暖黄灯光。
这个时候要是在老家,应该只有虫鸣蛙叫了,关了灯屋里就是乌漆麻黑的,永远不会像城市一样,时不时会有车行驶在路上,也永远不会像这样灯火通明至天亮。
家里现在应该很热很热,父亲应该是睡在外间屋的长条桌子上,估计已经熟睡到打呼了吧。开着那个有20年岁的铁质大吊扇,应该是三档风位,因为父亲觉得大风很费电,他节俭惯了。
冀北是被渴醒的,他起身的时候不到凌晨五点,空调开了一夜,室内有点凉,旁边的单人床上,他看见沈于清侧睡着,被子只搭在腰间,可能有点冷,他蜷缩着腿,抱着自己的胳膊,他拧开房间桌上的矿泉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他把被子拉到沈于清的肩膀上,看到他脑后翘起的头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那缕头发,软软的,又挼了一把。
沈于清很晚才睡,正睡的熟,脑后有点痒,他伸手挠了一把又把手臂抱回去了,冀北被他无意识的动作逗的笑了,心一瞬间软了下来,不敢再摸,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
回矿后过了几天温度骤降,早晚要穿个长袖衫,还要加个外套,只有中午稍微热一点,这段时间沈于清一直清闲,机器没出什么毛病,算算来这边两个多月了,离家出来三年,没多少东西,他把自己在那边的四季衣服都放在这个大拉杆箱里了,除却上海公司员工宿舍里,他的水桶水盆被子床单,这个箱子里盛放了他三年所有的时光。
冀北也闲了,不再是每天下井报道,他有专门的单间,部长给他备了个宽敞的宿舍,里面什么都有,他闲着没事,就用他的电脑,看看股票,打打游戏,或是看电影,他过惯了喧嚣,本以为是呆不住的,没想到硬是让他守下来了,有时候想想,他都会佩服自己,只是最近他老爱晃悠到沈于清的宿舍,他明明告诉过自己,这个小沈不能过多接触,可他管不住自己的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个什么结果。
早八点,宿舍没人,冀北顺着走廊往最后那间走,这个点,小沈应该是在公共洗手间搓衣服。
果不其然,沈于清站在洗手台前一手泡沫。冀北从后面靠近,把头凑到沈于清耳边:“洗衣服啊?”随即站到洗手台的侧面。
“恩,早,冀哥。”耳朵上还有嘴巴贴近后留下的余温,让他觉得有点痒痒的。
“你这么勤快,天天大早上起来搓衣服。”他自己这一个星期都没洗过一只袜子,矿上没有洗衣机,他也没有专门去备一个。
“见不到太阳光,衣服要早点洗好晾起来,这样干的快点。”他手下动作不停,在搓洗他的牛仔裤。
“你可以晾外边晒,那不是有树吗?拉根绳就能挂衣服了。”冀北双手撑着洗手台侧过头盯着沈于清搓衣服的手,他前几天摸到过,手腕很细,手指纤长,手背白白嫩嫩的,手心到不如手背那么好看,有点粗糙。
“这不行吧,工作的地方,衣服挂出去影响不好吧。”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想多生事。
“可这天气渐渐凉了,再来个阴天什么的,你这衣服基本就干不透了。”
“那也没办法了,不过它总会干的。”
“哎?咱们找两颗偏点的树,我一会帮你去找根绳,一拉上就能挂衣服了,
“这样行吗?”他侧头望过去,看见对方笑的真诚,削薄的唇角翘起,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没事!谁管这个,没人会说的,我也愁没地方晾衣服呢,这不刚好。”
“那谢谢冀哥。”
换了盆水,漂洗衣服,盆里有还飘着一块黑色的布料,那是他的内裤,他有点尴尬了,冀北还没走。
“我去找个绳子,一会来找你。”冀北看见他放慢了漂洗的速度,也瞄到了盆里的那条裤衩,他以为沈于清害羞了,低头笑了下,走出了洗手间。
拉好绳子晾完衣服,冀北再确认的看了一下,恩,没有晾内裤,放哪了呢?
回头的路上冀北想起了一个问题,问他:小沈,你真的有23吗,我总觉得不像,我觉得你起码小我五岁左右。”
“我20,身份证多办了三岁,的确小冀哥五岁。”他觉得其实也没差别,2023他会一直这个模样吧。
“怎么样,我是不是当得上冀半仙?”冀北调笑的同时,大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顺势就把胳膊挂在他肩上,一米七五的他,被冀北一米八几大高个以一个很轻松的姿态搂着他。
“还会算命,也是个本事。”他跟着笑笑,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有点不自在,他离开故乡三年很少有人跟他这么亲密。
但是冀北,让他疑惑了,相处有一个月,自己依旧是那个性子,寡言内向,但冀北总能找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