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意见,也不会干涉。”
菲尼克斯看着我。黑色的眼眸似乎望不见底。
我几乎要被那似乎无边的眼眸吞没了,他才突然掉转视线。
“那样的话,就好了。”我听见他轻声说。
31。
我尽力不去关心凯与菲尼克斯的事情。
对两个坐在身边的人视而不见,我开始大吃。
事情繁重时,我的食量反会减少。难得有胃口时,就绝不能放过机会。
凯只吃了些前菜,就点燃烟开始抽。菲尼克斯则是连水果沙拉都没有动。
我吃完主菜,喝光汤,吃掉自己和菲尼克斯的那份甜点,又再多叫了份冰激凌。
这里有一种加了巧克力酱的巧克力冰激凌,很是美味。
等我终于满意地放下勺子,叹了口气,凯看向我,露出笑容。
“你的胃口还跟以前一样好。”
虽然努力辨别,似乎也无法在他的语气里找到嘲讽的意味。所以我也老实点头,当他是发自真心的艳慕。
菲尼克斯一直没开口。只在凯旁边的烟灰缸满了时,做手势让侍者换上一个。
凯将手中只抽了几口就捻灭烟。
“你妈妈过来了?”
我怀疑地看他,然后想起这段日子梅总是不见人影。
以为她是终于找到其他的乐趣,却没想到她这次的执着出乎意料。
再以前也这样。小时候玩过的娃娃,虽然不喜欢后会扔到一边,但在喜欢时却是晚上睡觉也要抱在怀里的。
我微微叹气。总是忘记,梅毕竟也是继承着里斯家血统的人。
随即想到为什么凯会在今天邀我出来。
他应该不是好心想要让我有避难的地方。因此一定是想看看后院起火人的烦恼。
我偏不让他如愿。
凯看着我笑。
“上次你跟我提到安妮时还以为是喝醉了的胡言乱语,倒没有想到是真的。”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凯挑起眉。
“那不是你的错。你的父亲救了你却没有救你的妹妹那不是你的错。”
我微微眯起眼。下一秒钟,听见菲尼克斯低叫出声,“安!”
我拿起叉子的手被他按下。我转头看他,露出一点笑容。
“放手,你弄疼我了。”
菲尼克斯犹豫着。我知道他是怕只要他一松手,下一秒钟我就拿着叉子刺向对面坐着的男人的眼睛,或如果运气够的话,直接是咽喉。
凯对他身边两个人的动作视若无睹。他重新点燃一只烟。
“你的母亲因此恨你的父亲还可以理解,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也一直不肯原谅你的父亲。”
我挑眉。
“这里的专家是你,你是心理医生,你解释给我听?”
他点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语气中的讽刺。
“我的解释是你自我厌恶。因为这点所以你总是想当时如果活下来的不是你而是妹妹会如何。我的解释是你对生存本身没有执念,因为你无法确定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解释是——”他倾过身子,相当靠近。
“因为你孪生妹妹的死,所以你一辈子也都再无法爱人。包括那天那个医生。你利用他对你的爱情,却无法回报……”他向后靠回,突然消失了心理医生面对病人时无所不知的全能表情,换上略微厌倦的神色。
“菲,去结帐。”
菲尼克斯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刚才在他的那一串长篇大论中,菲有几次想打断。
他转头看我。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将另一只手掌举起。
他似乎相信了,起身去柜台那边。我看他走远,坐到他原先的位置,微微侧过身去,靠到与凯接近的地方。
“你妹妹还好吧?”
语气中是纯然的关心,绝无任何恶意。
凯看我一眼,脸上表情淡然,不答反问。
“菲尼克斯和你说的?”
我没有否认。过了一会,他端起一直没有动的杯子。开口时声音沉了下去。
“安,我们休战吧。”
我挑眉看他。我倒还不知道我们之间原来是有一场战争在呢。
“我不和虐待狂和谈。”
心里有点想笑自己。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在玩这个。凯摇摇头,望向我。
“我不是虐待狂,这点你也该知道的。”
我该知道?就凭他那对待菲尼克斯的方法。
菲尼克斯正朝我们桌边走回,脚步略微急促,显然是见我坐到他之前的位置,并且和凯太过接近。我笑等他走近。
“不要担心,菲,你也看到了的,我们正在和解。”
难得的是凯这次也表示同意。
“不过看来还需要解释一下。似乎安小姐直到现在对我们的关系还有一点误解,菲?”
菲尼克斯看了看凯,又看了看我。
“安。”
他开口时声音很低。
“凯从来就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不是我希望他做的行为。”
32。
听人都说,被虐狂会甘愿承受,是因在那之后,虐待他的人会对他比平时好些。
最起码那些伤害案的调查者是这么说的。
凯近来常来公司,但却不是经纪人身份突然自觉缘故。
大多时候,他似乎也只是无所事事。对就在眼前的菲尼克斯,也以无视态度对待。
这种情况别的人也许没注意到,却不能逃过拉因斯的眼睛。
所以一大早,我就面对着占据了我座位上,脸色也完全与阳光扯不上关系的阳光少年。
我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