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里?我要在什么地方才能寻找到他?]
[在这世间游离的百年,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我错了吗?]
[渡魂,定然又是渡魂,让我的记忆变得错乱。]
[我想和他长久的在一起,就连这个愿望……也无法实现。]
凌乱的语句,无法重现当时的一切。看着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君羽墨却在那一瞬之间明了了。
——这些东西,整整刻了满满一壁。
有的划痕很深,有的划痕很浅。
有的字迹沉稳,有的却像是使不上力气一样歪歪扭扭。
这里记载的东西并不是莫清寒的所有,但那一壁的东西却大多都是关于君羽墨的。
而君羽墨的眼眶觉得十分酸胀,他有很多话想告诉莫清寒,却因为此刻变成了望舒剑,一句话都无法说出。
莫清寒却不曾得知君羽墨的心情。此刻的他只想早点拿出水灵珠给君羽墨。
他脚步放轻的走过去,似乎害怕吵到那边冰棺里的人的美梦一般。
打开了冰棺,君羽墨才看到了那具身体,是温长风那一世,他的尸身。
莫清寒温柔的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阿墨。”
虽然只是一具尸身,他也格外疼惜。
要是从不知道被人理解,被人温暖是什么滋味,莫清寒或许不会飞蛾扑火一般去追求着这些。
但他曾经历过,曾经被人小心呵护过,那种滋味太美好,就连他许多年以来的冷漠坚硬都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莫清寒小心翼翼的取出水灵珠,而那具尸身因为水灵珠被取走的那一刻,瞬间化为灰烬。
当那具身体消散,莫清寒眼里有深深的悲痛,即使知道那只是一具尸身,也不喜欢阿墨在他面前消散。
望舒剑接触到水灵气之后,被莫名牵扯的灵气终于重新回到身体里。
“这是水灵珠,能帮你补充水灵气的。”莫清寒说道。
君羽墨很快的化了形,在第一时刻将莫清寒抱住。
莫清寒爱怜的抚摸过他的黑发:“怎么了?刚刚失去灵气,现在还难受吗?”
君羽墨的确很难受,难受极了,他疼得撕心裂肺,是为莫清寒在疼。
以至于此刻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是个男人,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愿意用哭去解决,可眼前的这个人太让他心疼。君羽墨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全部捧在掌心递给他,只求莫清寒可以暖一点,再暖一点。
突然被他这么抱住,莫清寒只剩下那些悄然的叹息,也似乎明白了为何君羽墨这么抱住他不放。
“我的苦,不该让你来替我流眼泪。”
·
这么多次化形,君羽墨已经知道怎么在化形的时候给自己幻化出一身衣裳,不至于像最开始那样,赤裸着出现在莫清寒的身边。
听到他的话,这是君羽墨第一次觉得,要彻底的把莫清寒从深渊里拉出来是这么的难。
他已经全身都陷入了泥泞当中,即使被人拉出来,也同样不干净。
君羽墨早就有这个打算,在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渡魂的时候,就做好了和他一起承担那些痛苦的准备,可莫清寒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边低声笑着:“阿墨,我怎么能够忍受你如同我这般……”
这般什么?
剩下的话莫清寒并没有说出口,君羽墨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莫清寒望向外面已经开始变黑的天色,对君羽墨说道:“看来我们要在这个山洞过夜了。”
他恨过天道,恨过人间,甚至恨过自己……
自从回到这里,莫清寒一直不大对劲。
君羽墨执拗的拉住他的手,皱着眉头看他:“先生,什么也不要想,看着我——”
君羽墨这次的态度十分强势,因为他知道,旧地重游最容易触景生情。
莫清寒的眼中有几分错愕:“阿墨?”
“有些话,我想告诉你许久了。”君羽墨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他,真的想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发觉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莫清寒却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
黑夜来临,只剩下寒冷的风不断灌进山洞里。
君羽墨以气凝剑,手里握着望舒,走到了山壁的地方。
既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那便用写的——
[当初只身前往南疆,以血肉之躯化成凤来琴,春神句芒说我是先生的一线生机时,我有多么高兴。]
[太子长琴,温长风,萧绪之,莫清寒,我都记得。]
他边写,边在一边刻下两人的名字。
君羽墨回眸去忘了莫清寒一眼:“我早已明白,即使先生忘却了,我依然记得。”
莫清寒呆愣在原地。
君羽墨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死也记得,即使重启百次也依然拼了命去记得。”
[喂!君羽墨你——]
“重启……百次?”莫清寒皱起眉头,这四个字里,饱含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
莫清寒是何等聪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君羽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睁大了眼,心头被许多种感情充满。
因为爱他,所以学会了怜惜。
因为爱他,所以学会了柔软。
因为爱他,所以学会了无数个由爱的感情,引申出来的情绪。
当莫清寒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才觉得百感交织。
莫清寒的眉间染上愁绪,想要呵责他胡闹,又满满都是心疼。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