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你觉得行就做。”桃朔白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对他而言,他只是小世界的过客,哪怕待上一百年,走后再无牵绊。秦风做的事,他也不予置评,却表现出支持,因为那些事也是一种功德。当然,秦风身份特殊,天道待他就会格外苛刻,赚功德更是很难,并不是他做了好事就能得。
至于画一幅什么画儿,他也有了主意。
他准备了画纸工具,先勾勒出底稿。他画的是个年轻女子,五官尚未显露,衣饰却是民国传统服饰。红色小立领半袖织绣上衣,下面同色细百褶裙,垂着两条黑油油的辫子,本该文雅淑女,但女孩子却是笑意吟吟的歪着头,眼中狡黠,灵动俏皮,不禁让人猜测她刚刚做了什么小恶作剧。
“这是谁?”秦风在几个小时后见到这幅画,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安娉。”衣服被他改了,因为都是鲜明热情的红色,很衬安娉的气质,倒也不觉别扭。
“那个鬼?”秦风仔细看了看,安娉容貌并不出众,顶多清秀有余,但她的气质明快热情,让人一见难忘。“才十六岁,可惜。”
在现代,十六岁还是个高中的孩子。
桃朔白第二天带着画去了烟雨楼。
汪子默一看到这幅人物画像就愣住了:“这是你画的?”
“画的真好!”汪子璇看得喜欢,不禁问道:“桃朔白是你的真名吗?真不敢相信,你的画这样好,我竟没听说过。你不是杭州本地人吧?你从哪儿来?难道是国外回来的?我看你这画就是西洋画法,又有古画韵味,很特别呢。”
“真是我眼拙,竟没认出是位高人。”汪子默突然提出邀请:“我们画会下个月要办联展,桃先生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看这幅画就很好,一起参展吧。”
“好,多谢。”桃朔白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但能不能把画卖出去,却不一定。
一月光阴很快过去。
当然,这是对于操办联展的醉马画会而言,甚至梅若鸿也觉得时间很快,唯有杜芊芊一日忧似一日。经过锻炼,杜芊芊已经能做出简单的两样炒菜,煮饭也不会糊锅,可他们没钱了。家里别说买菜,连米都吃光了,她又不好跟梅若鸿讲,既是怕打搅他作画,也是潜意识里清楚,梅若鸿一贯对钱没办法。
到了联展这一天,烟雨楼十分热闹,业内业外很多人来捧场。
桃朔白除了最开始一幅安娉的人物画,后来又画了一幅桃林春色,一幅西湖泛舟。
联展开始没多久,梅若鸿突然跑了来:“你们联展为什么不通知我?你们知道联展对我有多重要吗?”
汪子默简直没见过脸色如此之厚的人:“梅若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你已经不是我们画会的成员,当然不会通知你。再说了,你现在和杜芊芊在水云间谈情说爱,潇洒自在,还记得画画吗?就算告诉你,只怕你也没时间准备!”
梅若鸿对这些质问置若罔闻,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回去拿画过来也来不及了,怎么办啊?”
汪子默不愿再跟他纠缠,也怕他这边闹起来影响到宾客,就让人将他拖出去。
梅若鸿岂肯轻易屈服,但寡不敌众,到底是被赶了出去。
梅若鸿大受刺激,狂奔大喊回到水云间,杜芊芊应上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梅若鸿却是痛心疾首的讨伐起汪子默与醉马画会。杜芊芊只能一直安慰他,他却抓住杜芊芊的肩膀喊道:“不,芊芊,你不明白,你不懂!我所有的希望都在这次联展,错过了联展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会没办法再继续画画的。”
杜芊芊其实不大理解他这种痴狂,她不禁问道:“若鸿,有时候我感觉画画比我还重要……”
“不是的,你和画都很重要,你是空气,画是水,都是一样重要,我难道想过有水有空气的日子也不可以吗?”
杜芊芊也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理解了,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联展没了就没了,我们自己办画展,全都展出你一个人的画!”
“真的?芊芊,你真是太好了!”梅若鸿激动不已,抱着芊芊就亲。
安娉习以为常的翻个白眼,凑到两人身边不断吹气。她吹出的气和人的气不一样,冷飕飕的,令杜芊芊梅若鸿齐齐打个哆嗦,也亲不下去了。
醉马画会举办的联展还算成功,为期三天,头一天的成交数最多,足足卖出了二十件,这不是个小数目。
桃朔白的三幅画都被人买走,入账一百块,令人惊羡不已。其实,最贵的是那幅安娉的人像,五十块,倒不是桃朔白要定这么高,而是安娉要求,她觉得自己的画像贱卖了太掉价儿。桃朔白看在她是模特的份上,又帮自己做事,就按她的要求定五十块,谁知真的卖出去了。
另外两幅画是秦风定的价格,因此他的三幅画在整个联展上都是价格最高的。
买两幅风景画的人都是懂画儿的行内人,人像却被一位上海的富商买走了。
报纸上对这次醉马画会的联展也进行了报到,业内评价不错,特别是将桃朔白的名气刷了起来。一下子杜家就接到不少电话,都是找桃朔白求画,询问润例。桃朔白像上一世一样,将这件事交给秦风打理,秦风乐得如此,不仅精心为他定好润例标准,又排了个单子,每月他只接五单生意。
算来桃朔白和正统画家不一样,他不靠这个吃饭,单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