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又听医生说关键是脑部缺血。
脑部缺血就是没有氧气,那为什麽没有死掉?
“你好。”
听到了声音,中川慢慢抬起头。
门口站著一个男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恶意,有点橙色的色彩。
“我是上杉郁。”男人熟悉地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我帮你买了新的五线谱纸。”
中川看看他,又看看揭示板上的名字。
联系不到一起。
把人和名字进行关联,很难做到。
“你好。”中川说道。
“没事,你继续,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上杉在墙边的凳子上坐下。
“上杉君,是我的朋友吗?”中川问道,他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如果不是的话,他得花更长的时间去理解。
“是的。”上杉对他笑了。
“那就好。”中川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简单的答案,“上杉君,是交往了很长时间的朋友吗?”
“刚好97天。”
上杉回答地很快,或许……他经常回答这个问题。
中川在钢琴上按著,想用曲子描述97天的感觉,他想了一会儿,拿起纸笔,在便条本上写道:“和上杉君,成为朋友97天。”
放下便条本,他转向上杉,上杉也正看著他。
“上杉君,我们平时都做些什麽呢?”
“像现在这样,你弹你的曲子,我坐在这里。”
“那不是很无聊吗?”
“不会,我很喜欢中川弹的曲子。”
这是在表扬自己吧,中川判断。
“727 272。”他在钢琴上按著喜欢的键。紧接著,中川弹起了新曲子,代表对朋友的感谢。
头脑中被旋律充满,想不到其他的事情,双手在钢琴上迅速地跳动。
用小指和大麽指按下最後四个音,他立刻拿起笔在五线谱纸的背面写著新的旋律。
算是写给上杉君的。
“上杉君,要看吗?”
“好啊。”男人往他这边走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不算近也不算远的距离。
“这个代表拍数……”中川向上杉解释道。
自顾自地介绍,中川开心地用手点著琴键,按到高音2的时候,他戛然而止。
“上杉君,这样会不会很无聊?”
“我觉得很有趣,正好想学点这方面的知识。”
“那就好。”
和上杉谈话,不是很困难。
从各个地方来看,他都不讨厌自己,一直在微笑著听自己说话,应该还算喜欢自己。
中川很擅长观察别人,中学时,班上的同学不大和他玩,他便一直坐在角落里看著其他的同学。久而久之,谁讨厌自己谁喜欢自己,一下子就能从别人脸上读出来。
当时也有一个人像上杉君这样耐心地陪著他。但那个人和上杉君又不一样,他喜欢对什麽话也不说的中川诉苦,上杉君则是仔细地听著他想要说的话。
相比之下上杉君更加温柔。
“今天女佣有事不在家,我们要出去吃饭。你不想出去的话,我就去把东西买回来。”
“一起出去吃比较方便。”
“那好,我们还可以呆半个多小时。”
上杉的语速比印象中的人都要慢,大概是考虑到自己接受能力不好的问题。
中川忍不住问道:“上杉君,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上杉笑著,中川疑惑地看著他,上杉马上改了口,“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担心。”
中川看著揭示板上的字,上杉郁的名字似乎在那里呆了很久了,和第一行的“猕猴桃会过敏”是一起写上去的。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上杉就陪在他身边了,中川拿起便条纸,用铅笔写下:“上杉君是好朋友,是重要的人”。
他有点满意自己的表达。
中山看著专注於乐谱的上杉,这麽近来看,上杉君的侧脸稍微有点寂寞。
“上杉君。”
“什麽?”上杉转过脸来,他露出了让人安心的微笑,那丝寂寞也不见了。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中川抓抓头发。
又看了一眼纸上的字,他依旧很满意自己的表达。
19 道路
19
大约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上杉郁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意义。不愿意得出没有意义的结论,他尽量安慰著自己,却体会到莫名的悲怆。
刚开始还可以以“每天都可以成为新朋友”的谎言强迫自己以平静的心态和中川交往下去,他不断地努力著学习如何温柔,如何不让他担心,如何教他躲避危险。
刚开始的他当真认为可以改变些什麽,但事实往往可笑到无力。他什麽都没有改变,或许唯一改变的是他自己无法平静下来的内心。
听中川弹曲子,坐在房间的角落默默注视著他,不说一句话──或许在这之间就又过了一个小时。
“请问你是?”中川会抬起头来这麽问他。
“我是上杉郁。”
……
──“我是上杉郁。”
──“我是上杉郁。”
闭上眼睛,耳边就会一遍一遍被自己说的话填满──上杉总是一次又一次做著这种似乎是没有用处的自我介绍。这些纠缠在心底的心情,上杉没有办法传达给坐在他身边的没有多少表情的男人。
“上杉君。”
“什麽?”
“我想和上杉君成为好朋友。”
“嗯。”温柔地笑著,掩饰著钝痛的内心。听了太多次做好朋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