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陡然之间眼前一片火花乱溅,半天都没法动,恍了半晌才抬手抱住后脑勺,蜷在地上,仍然说不出话来。
裴瑟本来生气,见状却立即下了床一瘸一拐走过来,吃力地蹲身,一手托住傅琅的后颈,一手扶住腰让她坐起来,紧张道:“怎么样?说话。”
傅琅说不出话来,只有满眼泪花上涌。裴瑟摸到了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按。傅琅舌尖都麻了,总算憋出来一声“疼……”裴瑟又摸摸桌沿,好在并不尖利,她松了口气,定神道:“你别动,我去叫医官。”
傅琅抓住她的手,“别去!”
裴瑟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傅琅突然想起刚刚自己的手都摸过了哪些地方,顿时缩回手,脸涨得通红,“你别去。”
裴瑟现在哪里会理会她,披上外衣,拿过拐杖去外间开了门,吩咐卫兵几句又转了回来。傅琅抓着桌沿站起来,气促脸红:“医官来了,我也不看!”
裴瑟并不想知道她又别扭什么,揉揉眉心,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傅琅,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喝酒?酒还没醒?碰着了为什么不看?”
傅琅总不能说我觉得丢脸,嗫喏道:“反正我不看。”
裴瑟给她递手帕,“擦擦脸。你不看,我也得看。”
傅琅没接,拿新衣服的袖子擦了一把满脸的眼泪,又打量她,“你怎么了?”
裴瑟便伸出一条腿来,眼看着牙白衣料下慢慢透出血迹来,傅琅才想起她刚才被自己踩了一脚,原来真是把她伤口踩到了。她后悔得不行,立时要伸出手去看,手碰到了软软的衣料,却又不敢再动,只好又蹲下了,两手捂着脸呜咽了一声,后脑勺疼得厉害,只想**呕。裴瑟低头看了她一会,移开了视线。一时间医官匆匆来了,裴瑟让他关门,又指了指:“傅姑娘碰着了后脑勺。”
那医官“哦”了一声就来看她,傅琅骂道:“不就碰个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看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