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的血液色泽发暗,腥臭无比。
加利安却欣喜的松了口气,草药清除了王体内的余毒,他很快便会康复的。
瑟兰迪尔怔忪的坐着,双唇一片灰白,“米斯瑞拉斯……”
她责怪他,责怪他没有照看好他们唯一的绿叶……
眼中的哀伤和自责浓厚的化不开,双手紧紧攥住锦被,伤处的疼痛远不及心头的创口,他深深的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唯有大军进谷,才有可能找到他。
他夺过加利安手中的绷带,迅速缠绕在肩颈,随即翻身下床,视线牢牢锁住桌?*系牡赝迹回忆当时在谷底看到的一切;
“rd!”加利安按住他的胳膊,“您需要休息!”
瑟兰迪尔不动声色的沉下肩膀,绕开加利安的手,“我很好。”
加利安只得叹息,拿起外袍罩在他的肩头。
地形图很快绘制好,被送去格洛芬德尔大帐。此刻全体军马都处于休整状态,而每一秒的等待对于瑟兰迪尔来说都不啻于热油过心,他静静的坐在军帐之中,面色沉静,双眸微闭,不见一丝异样,可是那紧抿的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仅存的侥幸越来越少,而如今除了假手大军之力扫荡谷底寻找莱戈拉斯之外,别无它法。
思绪纷杂,回忆如同装满了玻璃珠的瓶子,打开瓶塞,那些玻璃珠纷纷滚落,弹跳着,发出斑斓的光彩。
“ada,真的不可以吗?”莱戈拉斯小心的捧着手中胖乎乎的睡鼠,一脸祈求的望着严肃的王。
“它有它的父母,你不能带它走。”瑟兰迪尔俯视着小小的莱戈拉斯,脸上并没有露出父母们常见的疼爱之色,他太过严肃,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独生子,而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子民。
莱戈拉斯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小小的肩膀耷拉下来,轻轻抚摸手中的睡鼠,用极轻的声音说,“我想有个伴儿……”
瑟兰迪尔已然向前走去,莱戈拉斯望着他父亲的背影,眼中泛起水光,他不确定他父亲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他只是觉得孤独。
那只胖乎乎的睡鼠最终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回它的巢穴里,倔强的王子迈开步伐追逐他冷漠的父亲,而在这个过程中,王始终没有回头。
“世上最疼痛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如果有一天,我被迫和你分离,会是多么痛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莱戈拉斯,那时你还太小,而我……至今没有将这个道理教给你……”瑟兰迪尔按住心口,“所以,你把这痛苦留给我一人品尝……”
加利安默默的立于帐外,和王一样,他也拾起了记忆的碎片,放任自己穿梭在过往的尘埃里。
“整顿军队,进军格拉斯格。”王子离家后的第二天,一夜没睡的瑟兰迪尔下令出征,他知道王有多么的失望和痛心,可是在这些情绪之下,最让王难以忍受的,是对王子安危的顾虑。
瑟兰迪尔一贯隐藏自己的感情,他将深厚的爱意统统埋藏心底,总是以冷漠的面容示人。他深爱他的父亲,却从未有过任何亲昵的表示,他深爱王后,却在她死后连块石碑都没有赐予,他深爱莱戈拉斯,却从未给过他一个宠溺的笑容,他如此克制而深沉,以至于王子总是叛逆的顶撞与他……
“您永远不会知道陛下是多么的爱您……”加利安忧郁的望着迷雾深处,“您是他唯一仅剩的,最珍贵的希望啊……”
埃尔隆德的骑兵团将第一批打造好的武器运送而至。瑟兰迪尔早早候在大帐之中,格洛芬德尔进帐,将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刀呈现与他,“这是埃尔隆德大人特地为您打造的。”
瑟兰迪尔执刀,一片若有若无的光华流逝,刀是纹银打制,掺有稀有金属,入手沉重,刀背极韧,可是刀刃的铁料极硬,刀身有着荆棘样纹路,刀刃笔直,刀口极锋利,整把刀像是蒙在一层光芒里。
瑟兰迪尔顺手挽了个刀花,瞬间寒光四射,一片光华旖旎而起,锐不可当。
“劳他费心了。”瑟兰迪尔收起刀,对着格洛芬德尔颔首。
格洛芬德尔抚心,“暂定于明日一早遣小队下谷查探,陛下可在帐营等候消息。”
“既是如此,密林也愿意加入先遣队伍。”瑟兰迪尔回眸望向加利安,“通知米德里安选50名战士供大人差遣。”
格洛芬德尔深深的看了瑟兰迪尔一眼,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焦急。
“如此甚好。”他不动声色的行礼,慢慢退出瑟兰迪尔的大帐。
第九章
ps:是的,我放叶子出来了,所以你们要不要来呢?不虐,剧情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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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再次下谷了。”米德里安头痛欲裂,看着瑟兰迪尔将一身普通精灵的战甲往自己身上套。偏偏加利安不知所踪,连个和他一起规劝的精都没有。
“这一次不同。”瑟兰迪尔道,“我知道它们的弱点,也有更合手的兵刃。”
“您简直将生命当做儿戏!”米德里安愤怒的冲上前,“您可以等大部队下谷的时候再做打算,而不是现在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亲临谷底再次犯险!”
“如若格洛芬德尔问起我的去向,告诉他,我回密林处理要事。”
“什么!”米德里安眯起眼,“您不会打算……”
“是的,我会留在谷底。”瑟兰迪尔穿戴停当,趁着夜色混入密林选拔的战士之中。
“k,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