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到迟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在那辆破烂的小面包车里时,不由地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第一次,他做的是那个床底下的手的噩梦,然后手将他拽了下去他就醒了,紧接着他碰上了夏维安和小男孩,他又被小男孩吃了,他醒来了……
似乎自己进入了一个无线轮回的怪圈,没当自己觉得死去的时候,他都会醒来……
对,就是这个怪圈……
小面包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扭过头,说出了跟前两次一模一样的话:“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
迟暮茫然地“哦”了一声,拿着他的背包,慢吞吞地下了车。
重新从包里拿出外套带上墨镜,迟暮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刚才……对……还有手机……他赶紧掏出手机,解开开锁键,发现手机不但没有信号并且通讯簿短信空空如也,只有草稿箱里多了一条信息——询问红领巾在哪里的小男孩是鬼。
迟暮看着这条短信的第一感觉,便是后脑升起一股寒意,直窜头顶。再翻上一条,更加恐怖,竟是梦中出现的那个——招待所106床底下有鬼。
迟暮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身体内似乎所有器官都已经停止工作,只有眼睛死死地瞪视着自己的手机,久久不能回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实生活中的手机能记录自己的梦境!
太不可思议了!
你要冷静你要冷静,迟暮小声地劝着自己,开始思考前因后果:如果自己的预感正确,自己肯定是掉进了什么时间回环的怪圈,如果是这样……
迟暮一笑,事不过三,大老爷们,既然来到这里,就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迟暮感觉自己突然之间身上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傻兮兮地叉着腰大笑了一声为自己打气,然后大步迈向了f村。
沿途的风景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并且村子里那些老人的脸他都能认出来了,迟暮恶狠狠地赶走那些追在他身后的小孩,在村子里轻车熟路地转了一个圈,来到了大戏台。
夏维安跟梦中一样,依旧在唱戏。但此刻迟暮没有走上前,他选择站在远处一棵大树下,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夏维安还是在唱着西厢记,走的小碎步,每一次的甩袖,念白时的顿首,以及手微微捏着的兰花指,都让迟暮感到着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将戏剧花旦——嗯,就连伟大的梅爷爷都拿捏不出这种妖媚的调调!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夏维安慢慢转了个身子,长袖一甩,一双如泣如诉的媚眼直直看向了迟暮——“口胡!”等到迟暮反应过来,自己竟似怀春少女般一下子躲在树后,大口地喘着气。
天啊天啊,迟暮以前并不相信言情中那什么怀春少女的“小鹿乱撞”,但是现在心脏蹦蹦跳个不停,并且自己这张万年不红的脸竟然红了!o!!迟暮心中有些乱,但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还是很快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夏维安摘下了墨镜:“嘿,你好。”
夏维安还是梦中的那身打扮,此刻他手臂上大着那身戏服,看见迟暮的模样后有那么一瞬有点困惑,但立马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来村子里采集戏曲的研究生?”
迟暮点点头,一反常态,大方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迟暮,我认识你。”夏维安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伸出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握上了他的手,笑着说“哦,是吗?”
迟暮跟他握了握手,假装没有被这只嫩滑得跟女孩子般的手诱惑,脸上的笑非常纯良:“是啊,我曾经在音乐学院的汇报演出里见过你,还有点印象。”
“啊!”夏维安立即恍然大悟,笑的有些羞涩:“这……”说着,他歉意一笑,“你说的是上一届的汇报演出吧,我记得当时我只不过是充数,充当了一把刀马旦……”
其实迟暮本来就没有看过什么戏曲专业的汇报演出,在他眼里,这些咿咿呀呀的古老乐曲还没有那些rap或是电子音乐来的好,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能跟他搭上讪,随便瞎说了一句,没想到夏维安还可以演刀马旦……想到刀马旦又是踢枪又是舞枪弄棒的,顿时他就觉得想压倒这只披着纯良小白兔皮的暴力兔有点难办……
可是此时此刻,迟暮只能拼命地点头:“是啊是啊,当时我看的眼花缭乱,你真棒。”夏维安听到这句话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块:“是吗?我也知道你,师哥。”
这句软绵绵的师哥再次戳中迟暮的g点,他浑身抖了一下,脸有些发红,问:“这……你真的知道我?”
“是啊。”夏维安笑的非常坦荡,“我们本科的学生最无聊,喜欢评什么帅哥美女什么的,师哥你这张脸如果见了那可是毕生难忘啊。”
迟暮确实长的很帅,并且家境良好,虽然算不上富二代,但起码跟官二代沾点边,只不过他天性非常单纯,率直,一点都不做作,哥们义气也很浓,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抢别人老婆的坏事,所以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唔……虽然感觉男人卖皮相被人称赞这一点很怪,但是能听见夏维安称赞自己确实高兴的要命,他刚想开口问一句,身后却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哥哥,你看见我的红领巾了么——”
我的天!,难道梦中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迟暮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