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让人心惊,屋子里两个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都不明原因的变了脸色。
“他妈了个巴子,吓老子一跳,哪个催命鬼!”鲍梓麟也不明白莫名惊心的原因,抹把瞬间僵了的脸,边骂人边接起仍在嚣张叫喊的电话,杨雨霆骇着脸,一下不敢放过的盯着这位多年老友的背影。
怎么想不起今天来帅府的理由,刚才说的全是应变并非初衷……
然而,真的有原因吗?
未待杨雨霆想明白,鲍梓麟已经接完了电话,看一眼杨雨霆,“乌鸦嘴诸葛,真让你说中了。小鬼子币治久哲在他司令部等我,”走到杨雨霆跟前,鲍梓麟仔细看了看他,“老兄弟,这话我只跟你说,你知不知道,哥哥我家里少了跟缝衣针没准儿还要她奶奶的小日本告诉我,真是混蛋,苍蝇一样盯着,有个风吹草动就扑上来。
杨雨霆低头听着,等了等低声说,“条约是我签的,你……”
话没说完,就被恨捶了肩膀一下。
“你说够了吧,有完吗!袁页成老早死了,他签的条约日本人照样让我认账。你说,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对,我告诉你,水原离任时跟我讨人情,说他不能回去,他知道卖国贼在日本是什么下场。平心而论,他是个日本人,办事办到这地步正常吗?我鲍梓麟再愚蠢也不会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动自己兄弟。”
正不正常,是不是莫名其妙,手无寸权闲赋两年的杨雨霆很难知道,只是鲍梓麟最后的话让他心头火热,“你跟以前,一点都没变。”
鲍梓麟听到这样的结论,继续说的话生气中藏进了一缕欣然,“让人听话当傀儡还不敢直说,我顶瞧不起这样的,做了□还要立牌坊,他妈拉个巴子,简直欺人太甚!真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都不怕。沿着南满线挨站屠,男女老幼小鬼子,一个别想活,我这身臭皮囊也不要了!”
杨雨霆这回没听出玄机,看鲍梓麟面露凶光赶忙拦住,“胡说,你讲讲道理行不行,你烦日本人就喊着累了推给你儿子,他不过27岁,能怎么办!”
“提起他,”鲍梓麟哼了一声,“我马上叫人停了这个招嫌的庆生会,依我看,我和他今生父子前世冤仇!就想叫他回来见一面,怎么就这么难!”鲍梓麟嘟嘟囔囔往门外走,“我没空送你,自便吧。”
“等等。”杨雨霆拽住鲍梓麟,对方回过头,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互相看着,也许有话不过都没有说,最后是鲍梓麟挣开杨雨霆的手,慢慢笑起来,“我没变,你不也一样。”
大西楼会议室
……
“你们中国人,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日本驻奉公使吉田泽质问对面这一对鲍家兄弟。
“公使何出此言,我们说了什么没有做到?”鲍东铭眼不抬完全公式化口吻,吉田泽再没脸没皮量他也不会大庭广众拿着不是当理说。
果然,吉田泽因为理亏,一时应不上,转而说,“请阁下解释我们多次交涉的吉会路建设,贵方迟迟推脱,却在同时建设了大通、奉海、吉海三条铁路,而通航的葫芦岛与大连港距离太近,功能也相同,阁下不嫌重复吗?”
鲍东铭厌恶皱眉,看看坐在一旁的聿卿哥哥,这两年帮着哥哥管了很多事情,吉田提的铁路和港口两处是哥哥最关心的。
吉田泽也随着鲍东铭的实现盯住谈讨以来一言未发的鲍家大公子。
吉田泽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前任水原是吃了谁的亏他怎么能不打听清楚。可从第一次见面,甚至到了现在,他依然怀疑背得烂熟于心的资料或许有误。
鲍聿卿静静坐着,不动不说话。
如玉的容颜面颊上表情不现,不是高深莫测而是剔透干净,若非要说有什么,便是微垂着私有心事牵绊的眼,但眸子里也不是算计,说成一丝一缕淡如轻烟的挂念更加贴切。
他不像是对手,甚至,不像个做哥哥的。
然而手里的资料来是自帝国最权威情报系统,他在怀疑什么?
“大通、奉海和吉海的拟建是为当初遭到毁坏的淞辽铁路,早于吉会,公使自诩了解我国文化,不会不知何为先来后到。至于葫芦岛,位置功能经过多方商讨长期计划,我不觉有什么不妥,若公使坚持认为重复,大可拆除大连港。”得到哥哥的首肯,鲍东铭年少气盛毫不顾忌。
吉田泽脸上一阵白一阵青,铁路海港的事情他与鲍家兄弟说过多次,次次不欢但这次更甚,听听这句句强词简直是不讲道理,狠狠盯住鲍聿卿,这么一个“瑶池不二,紫府无双”的不凡公子,怎么这样跟他对着干过不去,收束心神,这一次他握有王牌,必治得了这个外表优柔内心倔强的帅府公子。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再追究,本公使这里还有一事请教,日前,我陆军大将中村在内蒙防地失踪,据悉是贵军黑龙江边防长官郭茂指使手下所为,如此行径,我驻民众上下愤怒,还请二位法办祸首,以平民愤。”
鲍东铭本来就不想和吉田泽扯皮条,这太极一打上,没几个小时脱身不了,把哥哥早早带回家去是他的任务。正巧吉田泽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为这件案子才有了他今天的任务。
“公使这样说,我也有一事请教,贵国抓到乔装混行调查地理兵要,录记日志地图的奸细要如何处置……”
正待再说,被鲍聿卿挥手打断,“所为之事一无证据,二无上报,是否空穴来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