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从缓缓走近的周天赐身上拉回,眼前的鲍聿卿毫无所觉的等着下文,双手撑着桌沿,艰难的看着自己。周天赐已经走得很近,说话的人这下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牙关一咬,“但是,不管干什么,终究是要讲究个方式方法,总不能让您堂堂鲍副座亲自前往,您留在北平做着您现在的位置,坐镇指挥不是还能弹药补给增调支援么?”
鲍聿卿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听明白了之后心沉到了底:说了这么久,还是这些不沾边的话。
“梅部长这话,鲍聿卿听不懂,什么叫我留在北平能够支援,前线的将士们流血牺牲,难道你梅部长留在这里,就会坐视不管么?”
仍然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鲍聿卿环视这一桌子僵硬冷酷的脸,也许,从谷纵离开的时候,就不该再说了。长长的出过一口气,道理再累,终于是讲完了。没有效果也怨不了他,求人帮忙他向来不会。
鲍聿卿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了周天赐。
这一眼,就突然明白了一切,硬撑在身体了的那一口气消失无踪,仅仅是站着,都已经太费力。
周天赐稳稳地接住鲍聿卿无力至极的身体,这样沉稳,连贯流畅的就像早已经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