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在床上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会累的人?
老爷子一听说孩子们要落了户籍之后再回去,赶紧把想好的名字说出来,一个叫黎飞洋,一个叫黎越川。本来他没想过要用“川”和“洋”字的,但是想想觉得厉云天的想法也对,孩子们都是近水而生,所以用这俩字倒也不错。
黎非然听完之后沉默了半天,终究没忍心把“羊肉串”这么攻击力十足的真相告诉老爷子。
因为两个孩子不是在正规医院所生,所以办户籍的时候多费了点事,因此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十一月末了。
a市下了好几场雪,气温回升的时候这些雪化了,让路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上再加雪,滑得要命。但老爷子跟厉元武还是一早就赶到机场来等着了,似乎天寒地冻完全影响不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厉云天抱着孩子下机的时候已经入夜,他一眼就看到了从特殊通道过来接他们的老爷子和老爹。他高喊了一声,“爷爷!爸!”
老爷子看这孙媳妇儿居然只用一手抱着他的重孙,他孙子还有样学样,还扬手跟他们打招呼,吓得赶紧迎过去,“你们可小心点儿,别把我的宝贝小重孙给摔着了!”
厉云天哈哈笑着说不能,比黎非然更快一步把孩子带到老爷子面前,“爷爷,外面天冷,赶紧上车再给您看。”
厉元武威严地说:“臭小子,还是这么大喇喇的。”
老爷子早有准备,特意让司机开的加长版的车,车里的后座就像火车上的那样,是对坐的,而且里头极其宽敞。司机一直开着空调,车里一点也不冷,但老爷子担心孩子们凉着,进去之后又让司机把温度再提高了一些。
厉云天跟黎非然把包着孩子们的包被掀开盖住脸部那一角,老爷子看着两个长得虎头虎脑的重孙,眼睛霎时就红了。
厉云天说:“爷爷,我怀里这个是老二川川,黎哥哥抱的是洋洋。您看他俩像不像?”
老爷子仔细看着两个孩子,半晌说:“像!简直跟非然小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太好了。等下个月他们百天的时候,我一定要大摆宴席!正好你父亲也在,咱们全家人一起商量。”
厉云天这次折腾这几个月,他老子一次也没去看过他,不过他也知道,那是因为冷不丁接手利元集团所以太忙了,也就没怪他。他把孩子递过去说:“爸,您看看。”
厉元武应该是现在在场的人中最期待新生的一人了,从某些方面来讲比老爷子还甚。他接过孩子看了会儿,听着母亲跟妻子说孩子们有趣的事情,面部也柔和了许多。
一家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到黎家倒也没觉得用了多久。门卫见到来车,将门大开,而厉云天则一眼就看到了主楼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树奇大无比,他尚不知是何口种,但他记得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它那么粗,大概得有两个人一起合抱才能抱住的程度。虽说现在入了冬,叶子都没了,但是繁茂的枝条也足以让人想象,到了春夏时,这树该有多漂亮。
黎非然注意到厉云天的视线,笑问:“喜欢吗?是我特意让人专门给你移过来的。”
厉云天自然喜欢,只是喜欢之余,他也说不好为什么,那股被欢声笑语强压下去的不安感又重新升上来了,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显。起初他曾以为之前那些不安都是孩子还没出世所以影响了他的情绪,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一连好几天,厉云天都有些心神不宁,明明晚上不用他看孩子,他也睡得很不安稳。
第一个发现厉云天异常的自然是黎非然,他给厉云天拿了杯温牛奶放到他手边,看着第n次出神的厉云天,担忧地问:“云天,怎么了?”
厉云天居然没反应。
柯勇健这时神来一笔地说:“少爷,少夫人该不会得了那个什么产后忧郁症了吧?”
黎非然还没说话,厉云天突然甩出一道剑气,冷哼着把柯勇健的裤子削成了乞丐裤,“产后忧郁症?”
柯勇健夹着尾巴躲到孟享身后,“您听错了!是我得了产前忧郁症!”
厉云天没再理他,径直起身回房。
柯勇健本来都做好了被ko的打算了,这下没了下章,他直接懵在那里,“少夫人怎么了?”
黎非然跟进房问了同样的问题,“云天,你到底怎么了?”
厉云天说:“明天开始你就要恢复工作,让阿左跟阿右都跟着你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安。”
黎非然抱着他,温暖的指腹轻轻抚开他锁紧的眉头,“我会留心周围,阿右师父还是留在家里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厉云天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右护法在不在没什么不同,便很坚持地让右护法保护黎非然。黎非然拗不过他,只得暂时听他的。
白天,厉云天带着两个儿子在家哄他们玩儿,一天过得倒也快。黎非然去了公司,要忙的事务一大堆,经常是天蒙蒙亮就走,夜深了才回来,所以都快弄不清这日子是怎么过的了。还好每天他回来时厉云天都会给他看孩子们一天的成长记录,所以他还能看见个日期。
黎非然站在婴儿床边看着两个越发变得漂亮的儿子,低声说:“以前觉得工作时间久了就会特别累,现在一想到他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好像全身都是力气,而且总是很开心。智囊团的人说我现在像傻爸爸。”
厉云天把胳膊交叉搭在婴儿床沿,下巴搁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