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速奇快,即使是我,也被晃了一下神,右臂被剑锋擦过,礼服破裂,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间里贵族们优雅的鼓掌,伴随着小小的兴奋的低语声。
我退后一步,迅速挡住他随之而来的第二剑,剑锋一偏,和他面对面抗剑。
那人大概没想到我力气这么大,竟然踉跄了一下,我抓住这个机会,一个挑刺把他逼开,他的礼服胸前至下腹,被划开了一条重重的血痕。
天知道我多想一把把他掀翻,按在地上揍,而不是做这种看似优雅实则麻烦而无用的竞剑。
区。为了高贵的观众们的乐趣,我需要一剑一剑,一回合一回合的和他缠斗,直到我们身上衣服褴褛,遍布血痕——正是贵族们想看到的。
我虽然看起来狼狈,实际伤得并不深,只是后背上的衣服几乎整片剥落,露出整个伤痕累累的脊背。
而对面的男子并不那么幸运了,他的伤集中在柔软的腹部,胸前,失血过多已经让他丧失了大部分行动力,他拄着剑,艰难的大口喘气。
我将剑尖斜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这时候,大概到了“审判”的环节,场上的贵族开始维持不住表面的风度,兴奋的呐喊起来。
我需要用剑将他当胸穿过,挑起,钉上十字架。但是我的手腕灌铅了一般沉重,甚至有种提不起剑的感觉。
在真正意义上,我并没有杀过人。和我对抗的打手伤势沉重,但我从没见到他们被卡门除名。
而现在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梁小丑一般穿着华丽的服饰,做着满是鲜血的嘴脸,为了贵族的娱乐把一个人杀死,是我没有想过的。
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感,对这种杀人游戏的反胃感,随着我一步步向前走的动作,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
我高高举起剑,心头混乱,迟迟没有落剑。
场上变得嘈杂了起来,观众不满的起哄声让局面变得混乱了起来。我握紧了剑,脑海中却浮现出那男人的审视的目光和阿德莱德轻蔑的话语。
软弱。
软弱。
软弱。
时隔这么多年,难道我还要被这可笑的软弱纠缠不休?!
我咬紧牙关,手腕微沉,眼看就要落剑。但是那男子可能看到有活下去的希望,忽然飞快的起身,抱住我的腰身,扑倒了我。
场上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原本优雅的竞剑变成了肉搏,我和那男子抱在一处,在舞台上厮打翻滚,我揪住他的领口,双腿缠住他的腰身,一个挺身把他压在身下,一拳砸下去之后,心里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场上一片混乱,我知道我大概搞砸了。大红的幕布仓促的落下,隔绝了舞台外面的喧嚣。我松开那男子,踉跄着跌倒在地,大口喘气。
卢克从后台飞奔过来,扶起我,惊的只知道说:“祖宗啊,你真是……你们……”
我咳嗽着,把血腥味咽下去,沙哑的说:“我知道。抱歉,我会赔偿。”
卢克扶住额头,无可奈何的说:“不是这个问题!亚连,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今天来的是谁吗,科尔特家族,我们的大东家!搞砸了这场,你知道……”
我突兀的打断了他:“谁?”
卢克重复了一遍:“科尔特家族啊。”
一阵熟悉的凉意窜上我的脊背,我喉咙干涩,被攥紧一样无法发声。我艰难的开口:“卢克,这件事之后再说,我先走了……”
我转身就向出口跑去,衣服都来不及换,身后传来卢克疑惑的叫喊声。
不会的,我边跑边想,不会那么巧的……怎么会……
我脚步越来越快,眼看就到了铁门那里。在我伸手握住把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来,牢牢的攥紧了我的手腕。
第20章 r 20.
我僵住,单是从这个力道和触感,我就能分辨出这是谁的手。
手掌宽大,指骨修长,麦色的皮肤,淡青色的脉络随着有力的腕骨隐匿而下。我曾经无数次看到这双手漫不经心的搭在女人身上,也曾无数次接住来自这双手的强力攻击——索兰。
我僵直着身体,没有回头,机械的开口说:“这位客人,你是什么人?我现在有急事……”
索兰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声音中压抑着暴怒:“亚连.李,你可以试试再说一次不认识我这种鬼话,看看我会不会在这里把你扒光。”
我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他怎么会知道是我?怎么会这么肯定……
一只火热的大掌压上了我的腰窝处,我一颤,就听索兰轻轻的说:“这里……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胎记?我恍惚了一下,没错,那个胎记……我几乎忘了……原来是……
但是索兰忽然重重按了一下那里,冷下声音道:“你以为我是靠胎记认出你的?我们交过多少次手,我又有多少次……”
他忽然突兀的止住声音,沉默了一下,把我翻了过来,面朝他。
不知道是不是等级差别的原因,很多次面对索兰时,我总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居然没有动作,听而任之的转了过来。
那双熟悉的手掌,现在握住了我的手臂,索兰沉沉的盯着我,抬手,把面具从我脸上摘了下来,我像僵硬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面具的阴影从眼前划过,遮挡住了索兰的脸,然后我抬头,对上了那双绿色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是索兰看着我,眼底的神色慢慢的柔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