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便有些动气,想骂他两句,可想到这人如今这样糊涂,若是被他骂了,还不知要糊涂成什么样子,想想就还是忍住了,只是心中憋闷,一时竟无处排解。
孔砚留他一个在池中采化白莲,自己却催动小舟飞一般的行去池边。只是走下小舟时,不由得回头去看。果然看到怀能盘腿坐在舟中直直的朝他望来,见他转身,便慌忙的把脸扭去一边。只是他动得厉害,舟身摇晃起来,害他不稳,慌慌张张的就扶住了船板,情形十分的狼狈可笑。
孔砚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微微的一动,想,他便是再糊涂,心里却仍是这样的爱我。
只是一日寻不到六眼孔雀,花琵琶便一日如此,这样的糊涂过活,到底教人于心不忍。
孔砚走出洞去,问那老巫师道,“他如今倒是醒来了,只是糊涂的很,许多事都记不清楚,件件都混在一处。”
老巫师也有些惊讶,便叹息道,“我也听老人说过,许多年前我族里也有一个受此巫术复生的,只是行事说话疯癫,不比生前清明。如今看来,怕也是类此。”
孔砚哦了一声,不经意般的问道,“你族里那人死而复生之时,孔雀翎毛哪里寻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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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砚哦了一声,不经意般的问道,“你族里那人死而复生之时,孔雀翎毛哪里寻得的?”
老巫师哆嗦了一下,连忙说,“那也是古早的事情了,我也只是听老人们讲过一些罢了。”
孔砚轻声嗤笑,只同他说道,“你日后说话,可要想好了,免得后悔。”
老巫师不敢看他,却连声的告饶,说并不曾有所欺瞒,孔砚便说,“实话与你说了,我便是五眼孔雀,与你做药的那根孔雀翎,便是取自我身上的。”
老巫师果然吃了一惊,似要看他,却又不敢看的一般,颤巍巍的只是发抖。
孔砚便冷冷的说道,“你还是仔细的想想,是不是年岁大了,记性也越发的不好,还有什么法子你一时忘记了,不曾说起过的。他若只是这般糊涂倒也罢了,若是糊涂的越发厉害了,我便唯你是问。”
老巫师出了一身的冷汗,却连半个自也说不出,只是连连点头。
他吩咐了一旁的小童将那老巫师带了下去,方才的女妖却又回来,恭敬的问他道,“不知殿下今夜是否要与王后行礼?”
孔砚这才想起还有一人在这山中,便说,“不必,寻个人替我与她成礼便可。她若是挑剔,你便寻些俊美的男子与她,总之不要慢待了她便是。”又想起一事,便说,“一抹青回来了么?”
女妖便答道,“已回来了,正要见殿下。”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方才出来,把香囊忘记了,回去取时,听芷兰与老巫师悄声说话,只是不曾听真。”
孔砚反问道,“芷兰是谁?”
女妖连忙答道,“便是殿下之后。”
孔砚微微惊讶,说,“她叫芷兰?难道是汉人?”
女妖这才恍然,说道,“果然看她不似别个,原来如此。”
孔砚想着她方才的话,便又问了她一遍,“他们两个说些什么你果然不曾听真?”
女妖便慌忙的点头,说,“他们声音极低,实在听不真切,只是看他们神态,倒是十分的亲密。”
孔砚沉吟了片刻,才说,“你且回去,不要露出马脚,看她如何行事说话。”
又说,“你唤一抹青速来见我。”
那女妖应着便转去了,孔砚心中许多沉思,站在那处,连一抹青来了也不曾察觉。
也不曾过了多久,一抹青就赶了过来见他。
只是远远的看他站在那里出神,便笑着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如今终于娶得王后,小殿下指日可待,五百妻子也有了管束。”
孔砚微微不快,却只说,“你去把妙音的画像拿来与我。”
一抹青怔了一下,便说,“殿下当初藏得好,我如何知道?”
孔砚冷笑起来,说,“你当初说我慕他风华绝代,不能成魔,所以教我把他画像封了起来,不见痕迹。那时分明是交与你手的,若是你也不知,那这世间,便再无人知道那画像的下落了。”
一抹青便收起了笑意,只说,“我只料殿下的性子,是断然不肯低头问我的,却也不想会有今日。”
孔砚不愿与他多说,只问,“那画像如今在何处?”
一抹青沉吟片刻,便说,“我若说不知,殿下必然不信。”
孔砚逼近了他,沉声说道,“自然是不信的。”
一抹青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那我便实话与殿下说了罢,当初拿了回来,便要绝断殿下的慕恋之意,所以私下里将那画像烧毁了。”
孔砚果然震怒,心中憎恶非常,便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一抹青却仰起头来,问他道,“殿下当初说过要成魔的话,难道都不做真了么?”
孔砚怒声说道,“你胆敢私做主张毁我画像,便是死罪一条!”
一抹青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殿下便该任那和尚去死才对,怎么反倒救他性命?”
孔砚目光一沉,说,“你攀扯他做什么?”
一抹青便反问道,“殿下难道不知?他逃出洞去,你如何遍寻他不到?连水镜也无用?皆因了妙音画像在他手里的缘故。”见他并不深信,便又说,“若是他果然复生,殿下何不问他?画像今在何处,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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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砚冷笑起来,便伸手捏住了一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