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头砸在了桌子上。
“陆兄!”
花满楼骤然起身,他伸手欲扶陆小凤,却在半途转向那坛酒,深嗅后回头看向安稳坐于原地的时子旭:“里面放了什么?!”
白皙纤细的小指晃晃悠悠的勾起那还没有倒出过酒液的小壶,少年眉眼弯弯,浅笑中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媚色:“上等méng_hàn_yào而已,就让陆小凤好好睡一觉吧。”
“况且现在,花满楼你更应该关心——”
未能及时咽下的酒液顺着少年唇角蜿蜒而下,濡**大片衣襟。
“这壶酒里有什么。”
内里空荡的酒壶落在地面,孤零零的转了一圈。
这年头,一不留神就明知作死却还要作 最新更新00
少年食指轻轻揩去唇角液体,声音里三分雀跃三分期待,还有四分诱惑。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错愕而震惊的花满楼:“你的酒里什么都没有,所以花满楼你很清醒。陆小凤的酒里有méng_hàn_yào,我送他一场好眠。至于我的酒里……是好是坏,是美好是折磨,这取决于你……”
“子旭!”花满楼相信陆小凤的酒里真的只是méng_hàn_yào,却无法相信少年会作出这种事来,一向笑容温暖的如玉君子言语里已然带上几分薄怒:“莫要胡闹!”
“胡闹?在你眼里我就只会胡闹?”
时子旭唇角弧度越来越大:“你听见了吧?所以你才会被陆小凤看见站在那里,你听见我喊着你的名字在……”
“时子旭!!!”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没有胡闹!我想让你喜欢我!我不想一直做你的弟弟!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兄长过!”
少年猛地起身,动作幅度之大甚至向前踉跄两步方才稳住身形,他声音愈发高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但这不代表我愿意看着你想尽办法远离我的同时还把我当兄弟照顾——花满楼,你的温柔太伤人了,有时我甚至宁愿从来没遇到你。”
他一步步绕过桌子靠近后者,手指一点点挑起抽离腰间细带,声音更如幼猫般软糯勾人,好像忽然忘记了所有方才爆发的感情。
细碎的衣物摩擦声中少年步履轻盈,他抬臂挂在僵硬在原地的花满楼身上,仿佛是一株藤蔓,又或者没有骨头。
他嘴唇殷红如血,却又润泽柔软:“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那壶酒让我觉得好热呀……”
少年脸颊在花满楼胸前缓缓蹭着,他眯着眼睛,低声呢喃:“好热好热啊……”
“……酒里加了什么?”
花满楼双手搭上时子旭肩膀,手上柔软的织物告诉他少年此刻竟仅着里衣——缓慢而坚定的推开后者——花满楼几乎一字一顿的吐出话语:“酒里……加了什么?”
少年迷茫的眨眨眼睛,眸中神志逐渐溃散:“嗯?我加了……我加了好东西啊?”
他伸手欲敞开衣襟,却被花满楼一把抓住,便不停的像往后者身上靠:“好热……花满楼……”
少年这般情状,花满楼想不知道酒里有什么都不可能了。
他虽然不近女色,但并非全然无知。
那酒中异物味道藏的如此好,只怕从酿造初始便已经放了进去——无论是药倒了陆小凤的méng_hàn_yào,还是子旭喝下去的情药——也正因如此,花满楼双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因为比起愤怒,花满楼面对怀中不安分的少年,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无力。
他甚至想把时子旭丢到院子里清醒一下,但他的性格与教养注定他不会这样做——
时子旭十岁到花家,那时花满楼自己已年过双十,他真的把子旭当弟弟看待,子旭也一直真的在他心中只是孩子。
现在孩子长大了,主意也大了。
花满楼想不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却彻彻底底的意识应该彻底对少年的感情做个了结。
“子旭。“
花满楼长叹,他为了不让少年乱蹭或伸手扒自己衣服可谓绞尽脑汁,尽管如此,后者仍成功的让里衣散落下来挂在腰间,细腻温热的肌肤几乎让花满楼不知如何安放手掌:“告诉我,放的药叫什么?可有药解?
少年却不理他,凑上来想要吻那浅色唇瓣。
“……”
花满楼微微侧首避开,双臂把少年又推远了些。
陆小凤就在一旁昏睡,子旭又不能接受,这样的状况几乎让花满楼束手无策——
他最终打定了主意,五指并拢高高扬起:“子旭,抱歉。”
少年被劈中后颈,软软倒下,落在花满楼怀中。
后者耐心而细致的给时子旭裹好衣服,然后弯腰拦膝抱起后者。
时子旭面无表情的盯着顶棚,眸中无比晴明,丝毫看不出半分醉意又或药物导致的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