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少年清亮嗓音,分不出男女,但很好听。然后一根葱白手指探到他鼻子下试了试,少年模糊的脸出现在小原上空,呼出一口气:“有气呢。行吧,我捡到你,你就是我的了。”少年语气轻松地宣布道。
当少年将小原半抱起时,小原脑内绿晶闪过白光,小原眨了一下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有着奇怪设定的神奇世界!
传说,南云山之巅住着比翼鸟,它们一青一红,独翼,只有并在一起才能飞行。它们结成伴侣后,通常都是一世一双,一只死亡另一只会跟着殉情。这种情怀感动了上苍,老天便给了它们化成人形的机会。
千年后,南云山之巅住着羽民国人,他们拥有鸟类翅膀,人类身体,年少时期没有性别,翅膀颜色多样,最多的颜色还是青与红。
羽民国人,以长脸为美,脸的长度要与驴子的脸差不多,如果小了,就会被人说成丑八怪;羽民国人,成年之后,会根据自我认知或是身处环境,来决定自己的性别,每次性别转变,非常消耗心神,恢复不过来的,将因此失去生命;羽民国人,自愿变成雌鸟的人很少,通常都是看对眼的两个人,打一架分出胜负,胜者为雄,负者为雌。羽民国人,只要两人结成伴侣,雌鸟将和雄鸟使用一个名字,比如原主的父母,他们名为九山,阿父叫九山雄鸟,阿母叫九山雌鸟。
原主名叫灰羽,是九山家大儿子,家住氿泉上游,有一张不太长的脸,翅膀呈灰白色,与九山夫夫一青一绿的翅膀颜色相差很大,九山雄鸟看了儿子这毛色,开口给他取了个灰羽的名字。
灰羽一天天长大,脸越来越“丑”,翅膀又是灰扑扑的,被九山雌鸟抱出去,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九山夫夫很伤心,也觉得很奇怪,他们在孵蛋时特别小心,为了避免蛋受热不均,经常半夜起来翻蛋的。
有一天,一位邻居与九山雌鸟发生口角,指着灰羽嘲笑他们九山家,“世上哪有青羽绿羽的两口子,生灰毛崽子的啊?不会是你们下不出蛋,怕别人笑话,跑去偷了别人家的蛋来养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围邻居的闲言碎语更多了。九山雌鸟受不了这个,与那个邻居展开撕逼大战,最终获得胜利。但是,经过这事后,九山夫夫反复观察灰羽,还真觉得他不像是他们亲生的。
再说,氿泉镇上也曾出现过,穷人家怕养活不了孩子,将蛋偷偷放进别人家窝里的事。所以,他们猜测灰羽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渐渐地,他们对灰羽心生隔阂,等他们的二儿子破壳后,小小的灰羽就沦为九山家的奴仆。那时,灰羽才4岁,就要负责全天照顾弟弟,洗衣做饭,他个头仅到阿父阿母窝沿那么高。
随着弟弟们一个接一个降生,灰羽的翅膀显得更加突出,其他孩子不是青色就是绿色,只有他灰扑扑一只。孩子多了,九山雄鸟的捕猎压力也就大了,有一天,他们的食物不多,九山夫夫一商量,就把灰羽的食物扣下,分给弟弟吃。有一就有二,九山夫夫觉得灰羽不是他们亲生的,给他一口吃的是他们心慈,然后不仅开始减免克扣灰羽饭食,还让他做更多活。
弟弟们越来越大,到了人嫌狗不待见的年龄,他们经常闯祸,出了事,九山夫夫不会说他们,只会打骂灰羽,怪他没看住弟弟。弟弟们有样学样,私下无人之时,对灰羽展开群殴。灰羽有反抗过,打伤了大弟弟的头,九山夫夫得知后,打得他皮开肉绽不说,还饿了他三日。
灰羽也哭过闹过,觉得阿父阿母偏心,只喜欢弟弟不喜欢自己。但是没用,九山夫夫烦他,对他又踢又打,直到他老实为止。灰羽怕了,他想逃离这个家,但他人小,还没走出镇子,就被九山雄鸟抓了回去,打骂免不了,被饿几顿是最痛苦的事。后来,灰羽外出干活时,听大人们说,没成年的孩子外出,会被山中老虎叼走吃掉,心里才好受了点,他乐观的想,九山雄鸟打他,是怕他被老虎吃掉啊!
冬季来了,食物越来越少,灰羽的食物也越来越少。面黄肌瘦的灰羽总吃不饱,他的翅膀底绒细毛都没长出来,瑟瑟发抖的他,受不住冻时掉下眼泪。九山雌鸟发现后,抬手对着他不太漂亮的脸,“啪啪”就是几巴掌,破口大骂道:“你个丧门星,哭什么哭,是想咒我们家是吧?”
羽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成年人在失去亲人时才会哭,其他时候一般不会落泪。所以,哭就代表家里有人去世了。九山雌鸟因闲言碎语恼火,在外面总觉得抬不起头来,他看到灰羽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他的打骂已成了家常便饭。
冬去春来,灰羽的五弟破壳而出,又多了一个人吃饭,九山雄鸟觉得压力倍增,夫夫两人商量解决之道。九山雄鸟道:“灰羽已经12了,虽然吃的多了点,但他还能干活。这脸也张开了,还算能看,要不,趁早给他找个人家,省得到他成年没人要。”灰羽的脸与同龄人相比,短了一个脑门的长度,是个丑羽民。
九山雌鸟正有此意,他早就不想要灰羽了,之前不丢掉他,是怕那些闲言碎语更厉害。“好啊,前几日,我还听说氿泉下游鹰峡雌鸟正托人帮他儿子找雌鸟呢。”
九山雄鸟:“鹰峡家?鹰崖么?听说那孩子是个捕猎能手,能看上咱们家灰羽?”
九山雌鸟嘿嘿一乐:“鹰崖是好的,可是鹰峡雌鸟风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