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铁手,默不作声将手掌一翻一覆。
掌力吞吐,屋中忽然就起了无源之风。
掌风九十道。
他人仍很澹然地站着。
掌风也很缓慢轻柔。
严沨涯甚至忍不住皱眉哼笑一声,气力微蓄,衣袍鼓荡将掌劲全数避开了。
他安闲地立在柔柔的掌风丛中。
表情却很哀伤。
严沨涯往前跨出一步,抬手。
行将出掌。
他的武器也是手。
——他本来很期待铁手能给自己惊喜。
可惜这二人已越发无趣了。
严沨涯运劲出击。
他一飞身而起,八十八盏灯火毫无征兆地突然熄灭。
严沨涯大惊之下身形不禁一顿。
霎眼间他的右肩尤溪便着了两掌。
劲道非但不柔和,还迫得他站回到地上。
竟还使他瞬间聚不起气!
*
“严沨涯。”
铁手兀地冷冷道:“你高估了自己制毒的能耐。”
严沨涯辨声而去直攻铁手,但他只奔跃半丈,听闻后半句忽然停住。
——什么?!
这不可能。
他犹豫一瞬,忽而冷笑。
“枯杨不生华”绝对已经起效。
但铁手站在那说话,活脱是个靶子,自己要是犯蠢去打,岂不是也变成靶子。
他要打的不是铁手。
而是那只飞来飞去的蚊蝇!
严沨涯正想着,后心忽然袭来一阵凌厉腿风没,他撤身一闪,贴着莲台飞冲出去。
追命一脚未得,也?*帘芸严沨涯的攻击,趁那人再出掌的间隙再要踢,突地听见铁手轻声道:“网有剧毒,孩子会死。”
他没给铁手回应,却飙地远远离开那高高的莲台。
追命一点不想这些小姑娘在二十不到的年纪去什么西方极乐世界。
他要她们活着。
严沨涯听见追命奔开,也跟着追击过去。
他不在乎那些孩子的生死,在哪里交手都是一样。
——他只是想杀了铁手和追命。
*
在难以见物的黑暗之中,这原该是一场安静的激战,追命却主动跟严沨涯说话。
他的声音和人总不在同一个方位。
追命的声音在东北方向响起。
“你就不好奇我们是怎么盯上卢长生的?”
“呵。”
严沨涯冲向东北,半途一顿又急往南侧转去。
追命却在西北方问道:“也不好奇你哥哥临终前,给我说了什么话?”
“你哥哥”三字咬得极重,铁手听在耳中,眉心微微一紧。
——阮宓秋难道是男扮女装?
可是相处日久,男女体征毕竟许多不同,哪有可能全无察觉?按他和追命的观察判断,阮严二人应该正是本来面目,没有装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