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当先下到洞里,我也跟了进去。
这个洞是以前三叔在的时候修的。那老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约钱,真的是修得不大不小,刚刚够一个人进去,进到里面空间又矮,还不得不使劲弯着腰踩着土梯步往下走。
我一边腹诽着三叔的小气一边弯着我的老腰跟着闷油瓶的步伐走,只觉得他倒是宝刀未老,下这种土洞子还是快得很。
幸好这洞子也不长,很快就到底,洞口便向着侧面开去,我爬出洞口,再一次的觉得真是豁然开朗。
洞口开口处是一间大概有三十平米的地下密室,这就是我在这个堂口的库房了,我看到库房里已经摆了不少了此次刘二他们夹上来的明器。
在密室的正中央桌子上,摆了一个高约30厘米的圆形阔口的青铜器,我一看,便看出那是一个青铜鉴,一般盛行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用来储酒水,也用来储冰的东西。
闷油瓶正站在那个青铜器前出神的看着它。
我走过去仔细一看,不由得咋舌,这个青铜器造型古朴,制作精良,一看就是战国时期的东西。
而最让人赞叹的是,此物的纹饰非常漂亮,竟是五只凤凰。凤头在鉴底相对,凤凰的身体与翅膀在鉴内壁,而凤凰漂亮风尾巴竟然从鉴口延伸到了鉴的外壁上面,让整个物件都看起来非常的繁复精美。
“现在下斗一般只能夹到明清的东西。能遇到隋唐的东西就是万幸了。这件五凤纹青铜鉴居然是战国时期的,器形这么大,保存得还这么好,纹饰又精美。简直是无价之宝了!”我大喜,不由回头夸奖刘二:“刘二,你这次做得真不错!也怪不得你说不好出手。这件东西估计除了北京的解家与霍家之外,怕是无人敢接手的!等东西销出去以后,老规矩,百分之三十的提成给兄弟们!”
“谢谢,小三爷!”刘二一听也喜不自胜,连忙在后面点头哈腰的说:“跟着小三爷,大伙都升棺发财了!”
“好!”我意气风发,又去看他这一次夹上来的其他东西。
这一次夹上来的明器,除了这一个五凤纹青铜鉴摆在最中间以外,还有一些小件的东西摆在后面的多宝阁里。
我过去一一验看了,都是战国的东西,但是器形都比较小,价值是远远比不上那个五凤纹青铜鉴了。
我看了一会,在心里估了一下价,便回了头。
此时闷油瓶竟然还在看那个青铜鉴,还伸出他的右手,用两根奇长的手指仔细的摩挲着鉴壁的五凤纹。
我觉得奇怪,闷油瓶少有对一件物事这么在意,便过去对他说:“你喜欢这个?”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继续摩挲着青铜鉴,好一阵子,手指停留在了鉴底的五凤头上。
“你”我正要继续说话,却停住了。
因为闷油瓶回头给了我一个眼神。
这么多年与他一起的出生入死,我早已熟悉闷油瓶的这个眼神,那是有话对我说的意思。
我止住了自己的话语,回头向着刘二挥了一下手,说:“你先出去,这是我这次带着来看货的张爷。他对这次的货有兴趣,我们要在这里多看看这次的货。”
“啊?”刘二对于我的这句话明显有点始料未及,这几年我虽是接手了三叔的生意,也用了一些手段将他的伙计慢慢折服,但是一般情况下,我对生意的兴趣还是不太大的。带人来看货也只是匆匆的带到库房,吩咐伙计们自己接待,然后赶紧去过自己那四肢不勤,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
只求的是三叔的生意不在我手里倒闭,便是混一日是一日。
但是此时的我,心里想法早已改变,为了小哥,我也不能再混了。
我看着刘二欲言又止,心中便有点不满。
难道我吴家小三爷看自己的生意你有什么不满吗?
“嗯?”我看向刘二,眼神凌厉。
“好的小三爷,我们在外面给您把着风。您带着张爷慢慢看。”刘二连忙说,顿了一下又说:“小三爷很久没到这个堂口,许多新进的兄弟虽然久仰您的大名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您。小三爷要不一会在这里用个饭,和新来的兄弟亲近亲近?”
我本欲如往常一样拒绝,但是转念一想,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小三爷了,为了自己与小哥富裕美好的未来,也该与自己的兄弟多多接触了。便说:“好吧。你安排着,我一会就上来。”
等刘二笑着答应着出去以后,我转过头问闷油瓶:“小哥,你发现了什么?”
闷油瓶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后面多宝阁里面的东西,慢慢说:“你的伙计好像有问题。”
“啊?”我讶然。
我都没发现有问题怎么你这个生活九级残废一来就发现有问题了。
“你看这个鉴。”闷油瓶又用手指去摩挲那个青铜鉴。
我走过去一看,这个鉴除了看起来纹饰精美点,器物大一点,好像比较值钱一点,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假的?我的伙计用假货将真货换了来骗我?”我一边说一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我吴邪说什么也是从小就浸淫于这些古董文物中的,一般的文物一看也就知道真假,怎么这回走了眼?
“不是。货是真的。”闷油瓶说:“你仔细看看这青铜鉴上的凤凰纹。”
我过去一看,很正常的凤凰纹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
“你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