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拼命拽住棒球棍儿,那群人也只顾往他背上踢,没注意他手上的动作,他咬着牙往揍他那群人腿上一挥,趁着空挡赶紧直起身,直接朝夹着江鸿羽那两人的胳膊砸了下去,后背留给对方,被人从后抱着往后拉,江鸿羽眼睛发着红,直接撂倒了跟前两个人,一脚踢陈楠背后那人腿上,那人才嚎着松了手。
蒋云甫被江鸿羽一拳抡脸上本来就泛着晕,陈楠的一拳头实打实下来,俱乐部的老教练都得倒地十秒,更别说陈楠用了十一分的力直接打他?*希现在还搁地上□□着;
没倒下的四个人这才认真对待起面前这俩小孩儿。哪个男人被人按着打不激发点血性,之前可能只是想帮朋友出出气凑个场,这下才实打实动了怒。
后面被江鸿羽撂下两人也撑着身起来了,吐了两口嘴里的血水。前后夹击把两人往墙边堵。
陈楠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还挺想笑。和剩下这几个人的仇恨实在来的莫名其妙,整个过程中,除了开场蒋人渣哔哔了几句,剩下的拳脚相向连句台词儿都没有,只剩下闷哼声、骂娘声、ròu_tǐ撞击声儿了,比他妈看片儿还无聊,陈楠直接乐了出来,一群人都停住了脚步,看傻逼似的瞧着他,包括江鸿羽。
“各位大哥”,陈楠摸了摸鼻子,“冤有头债有主的,咱们也没什么血海深仇的,等会别打……”脸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巷口处传来了警笛声儿。
剩下的人看了两人一眼,驾着地上的蒋云甫从巷口侧边的一个巷道里快速消失了。他们本来也没存走这几个小孩儿不报警的侥幸心理,就只想快速收拾了人跑路。
等人走了江鸿羽才弯下身子抱着肚子。
“你也赶紧走”,陈楠从兜了拿出烟盒,都扁了,勉强选了一根点上,“你这脸上还挂着彩,我跟着回去做个笔录,反正我闯祸也习惯了。”
“我的锅还需要你背”,江鸿羽蹲在那笑了,“也是我连累你了,我就是不想报警,麻烦,牵扯太多。”
陈楠皱着眉:“别闹,那还是我叫你们出来吃饭的,我没责任?我们没监护人,肯定得让小乔来领人,你现在这情况,别在c中折腾了。再说,又不是我们找事儿,最多被小乔教育教育。”
“我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事儿”,江鸿羽抢过他手中的烟抽了两口,“小乔这菜鸟老师,学生在他眼皮字下从宾馆跑出来出了事儿,你知道这传回去学校多严重吗?我自己的恩怨连累人我挺过意不去。”
陈楠蹲下揽着他的肩:“连累我你倒挺好意思。”
两人正勾肩搭背升华革命友谊,都没发现警铃都停了半天也没人走进来。
“有点不对啊。”陈楠把江鸿羽扶起来往巷口走。
走到大马路上才瞧见陆晓和小鱿鱼正蹲边上守着。
陈楠顿时乐了:“怎么办到的啊。”
陆晓摇了摇手中的警报器:“刚刚路口买的。”
然后转头对江鸿羽说:“十块一个,给报销吗?”
小鱿鱼从陈楠一出来就猛地站起来盯着陈楠的脸瞧了又瞧,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眼望去都是担心。
“好了,我没事儿”,陈楠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捏了捏他的脸,“把帽子摘下来给老江。”
回头就瞧见陆晓正扳着江鸿羽的脸检查伤口。陈楠看着他眼里的担忧缱绻和江鸿羽垂眼浅笑的温柔,之前好几次刚要转过的弯卡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他想拐过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拐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到上了车回了房间,他还有些恍惚。
第22章 22
没有人天生会处理环境带给自己的伤害。
也没有人教过陈楠。畸形的家庭环境让他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他有一个自己的圈。
对圈外的世界他漠不关心,生冷又强硬;而圈内人都划入了他的安全区,他随心所欲,全然信任,只有真心交付,从未有过猜测揣度。
可是感性世界从来没有一条界限是清楚明朗到条条框框。他被安全感这个盲区麻痹了太久,导致很多东西,看得不真切。
当脑海内陆晓和江鸿羽相处的日常点滴和那些诡异的细节慢慢如散沙聚集在一起,那个逐渐成型的陌生轮廓让他慌张又惊恐。
任何真正的尊重与理解,都是建立在对事情本身的认知上。
而这个概念离他太远,他有限的人生经验里没有一种处理方式让他可以对这件事作出一个反应。
世界上的任何一对同性恋之前对于他来说都可以无所谓,可以口头上接受,包括苏铭和小鱿鱼父亲的关系,那是因为这个群体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保护圈内,对他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他没有权利去**涉别人的性取向,也没那个心思和精力。
他心里真的认同吗?他压根从来就没深入想过。
而当这样的情感正发生自己两个朋友身上,他便失了心魂。
恶心吗?他绝不会这样去看待陆晓和江鸿羽。
不接受吗?这是他如同家人一般的朋友,是他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的救命稻草,是他的光,他要怎么放得开。
接受吗?怎么去接受?他不知道。
还能像以前那样吗?可是兄弟变成了情侣、爱人,他自问无法泰然处之。
到底怎么做,才能算是“正确”的?
他不知道。
陆祥之知道了怎么办?他俩以后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统统不知道。
他可能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