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家人,况且他爸一见到林宽——莫说他,只要是个男的——必须得二话不说砸个什么东西到人家身上才行,所以他摇摇头,“还没谈好多久,况且,前几天我们俩才吵过架,过一段时间再说……”
赵语枫——也就是他奶奶——一眼便看穿了宋文轲脸上那失落的神情,一时间不禁有些惊讶,她笑着抚摸孙子的手背:“有什么事情你先要想想自己的原因,奶奶以前教过你,不要把行军打仗时候习惯的那一套用在感情上,否则……多好的人都能因为怕你而逃了,能好好谈的事就好好谈,感情双方是平等的,不要搞得像你爸一样,凡事专断,老婆过年过节都不回来……”
宋文轲仔细地聆听他奶奶说的话,末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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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次做比上次感受要好很多,林宽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还是难免一瘸一拐,自由活动的时候也径直去了心理室,没有和同学打球。有几个女同学问他身体有没有事,他就说自己是扭到脚。
下午的时候宋文轲打电话给他,说他现在在医院,问了林宽后面有没有大碍,那口气总让他感觉带着小心翼翼。
“……你说呢,”林宽想起了对方在医院的原因,转口问,“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宋文轲就把他奶奶从摇椅上摔下来的事情说了,一开起家里人的话头又不免说到他爸,两个人居然就笑科科地聊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结束通话的是林宽,彼时宋文轲还在大谈特谈他和自己老豆抗争的事迹,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哨响。
“不说了,我还得组织学生集队,先挂了啊。”
“唉——”宋文轲还想让他下课了再打给自己,听筒里却很快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他只能郁闷地挂掉电话。
将烟掐掉,宋文轲向后走回医院大楼,乘电梯上了12楼,进入病房的时候,那面熟的医生正给老夫人做检查,看见宋文轲来了,面上又是一红。
宋文轲瞥见那医生,已没第一次那么热情,况且对方那些小动作他早便屡见不鲜,态度自然也疏离许多,只简单地打个招呼,便转进卫生间洗手。
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
老夫人就问宋文轲刚才去干吗了,为什么离开那么久。
宋文轲支支吾吾地问答:“抽烟……打电话。”
看孙子那欲盖弥彰的表情,她便知道,之前——应当是有一段较为愉悦的谈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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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轲第一次把情人明目张胆地带回家,是在两年前。不用说,他爸看到自己儿子身后跟出来一个白面男人,铁定大发雷霆。
这个倒霉催的就是楚峣。
楚峣虽然受过宋文轲不少的掐绑,被下如此重的手还算第一次,那个时候宋文轲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信誓旦旦地把人带回家里去,还没介绍完,刚说了句“这是楚峣,我媳妇”,宋老司令随手抓起茶几上红木置茶器的装饰石头就丢了过去。
这一下又狠又准,直接打在楚峣的脸上,虽然没出血,也起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楚少爷的眼泪“哗”地淌在脸上,宋文轲便不敢置信地跟他爸吵了起来。
最后理所当然地上升到打架的地步,沙发都被掀翻了。
惟有宋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身边看护扶着她,一句话制止了两父子的胡乱缠斗,问清楚楚峣是谁之后,笑眯眯地打量了他几眼。
说实话,楚峣一开始并不害怕宋文轲他爸,因为他清楚,若是自己被宋老司令欺负了,宋文轲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他,但他从未料到宋家还有个更精明的人物。
老夫人那几秒的索视,几乎能将楚峣洞穿,他死死咬着牙齿,勉强说出一句:“……奶奶您好。”
那时,连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老夫人稍稍点了下头,一手搭在宋文轲臂弯处:“轲仔,把这位小先生带回去吧,不要和你爸白费力气了。”
宋文轲很受他奶奶的话,当即便灰头土脸地把楚峣带走了。
这是楚峣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见这位老奶奶。
但他却不敢再踏进宋家大宅一步。
当是时,众人都觉得,宋老夫人纯粹是在解围。她说不要白费力气,指的是宋老司令断然不会接受楚峣,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只有楚峣知道,她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她查探他的那几眼——只消几眼,便清清楚楚地洞穿了楚峣的心思——甚至两人的未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男人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
她是想说这个。
故而,对于宋文轲结束两年的“长跑”,她是一点不惊讶的。
若心里着实没有鬼,对上一个盯着你瞧的人,何必满脸带着心虚?
她不是不担心孙子被男人拐跑,而是那男人早都把一切告诉她了。
***
黄文彦算是少数几个知道宋老夫人出事的人之一,毕竟他小时候去宋文轲家玩的时候,老夫人对他亦是极好的。
于是他也抽空去了几次医院探望她老人家,时不时送来几壶炖盅,两人出去聊的时候,黄文彦就问他和林宽怎么样了。
宋文轲没有多谈:“就那样呗。”
得到如此不走心的回答,黄少爷的眉头当即挑得老高。
“过年以后就没见过小宽了,改天带他出来玩玩啊。”他尝试作出邀请。
宋文轲瞥他一眼,心想林宽明显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