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
舒格今日穿了一件深瑰色的西装,更衬得他肤白如雪,风华绝代。温和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一贯的平静优雅,起身轻声说道:“向董你好,我是安祈宸,很荣幸与你的会面。”
不卑不亢,谦逊有礼。
很显然,向劰也是做足了功课的,之前就有调查过这个安少的身份真假,可他的确是两个月前于佛罗伦萨的某名牌大学毕业的。先前光看照片就觉得赏心悦目,如今真人在他眼前,果然明眸皓齿,清透温润俊朗如斯,真叫人过年不忘!
“幸会。”向劰收回目光,想与他交谈,发现对方并无此意,只能不冷不淡的说:“安少久居佛罗伦萨,风水可真养人!”
安向晚愣是白了一张脸,笑着说:“向董见笑了,这八二年的拉菲很合口味,切莫辜负了。”
大波浪卷发落在肩上,明明装扮都很时尚的一个人,却美得很古典很温婉。安氏的兄妹,一样的清冷禁欲,却也一样的唇红齿白,不曾欢笑却也足以让人心动。向劰点点头,执起高脚杯晃了晃。
舒格本来就无话可说,很讨厌的饭局,找了个借口就躲进了洗手间
“我去拜访欧阳小姐。”
“我和向劰说的是假的。”
“我知道。”
舒格关上车门,与其说拜访欧阳沐雪,只不过想找个借口出去罢了,安宅像是个牢笼,一点一点软禁了他的自由,像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平静,非常平静,平静安逸的简直是要逼死他,他没办法直接一刀架在夜董的脖子上,也做不到放弃。
那时映满彩霞的天空,浪漫的无可救药,他的十六岁生日,舒玖暮只是去马路的另一边取了订做好的蛋糕,飞奔的车疾驰而来,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点迟疑都来不及,他就失去了毕生最重要的人。舒玖暮的微笑温柔的有些过火,倒在血泊之中,说了些什么。肇事者逃之夭夭,经过深入的调查,是夜氏的董事长一手造成的。
所谓的理由,舒格不想知道。
不过,舒玖暮是真的喜欢过夜博安的,很喜欢的那一种,被舒玖暮宠着的时候,会很怕,怕舒玖暮发现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是这样的,而是夜博安给的。
“玖暮……”
舒格回过神过,急踩刹车,撞人了!
“哎哟,我的老腰~”颜娇不开心的扶着腰,下定决心要坑迈巴赫的车主一回,要知道开得起迈巴赫的那绝对是有钱人!
舒格微愣,只好下了车,“不好意思,我送你去医院吧?”
嗯?熟悉的声音?
锃亮的黑色皮鞋,一身深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子露在外面,禁欲中带着些诱惑的味道,颜娇觉得格外熟悉,抬起头,天哪!
“舒老师?你……?”
颜娇有太多好奇太多想问,可一时之下,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啊?”舒格疑惑的看着她,之前他总共就做了两个月的老师,其中还有半个月的病假,“不好意思……”忘了你是谁了。
“我是颜娇,舒老师你瘦了。”
颜娇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当初那个风华绝代不苟言笑的人几经周折竟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眉宇间的清冷傲气荡然无存,所剩的也只是疲惫。
舒格更是没想到,原来真正记住他的人,偏偏他已经忘记了。
他本来就无心,又怪得了谁呢?
“名字,很耳熟。上车吧,请你喝一杯。”舒格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颜娇记性很好,心里隐隐的感到难过,当初舒老师和夜少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虐吧,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的,除了历练,还有分离。
“舒老师,纺大附近的小区拆了,建了一栋图书馆,听说你走了,我在你家里拿了一个锦盒,没装在身上,等下次我带给你。”
舒格沉默了许久,淡淡开口:“不必了,就当我,送你的吧。”
那只锦盒里装的是夜黎送他的手表,他之前戴的那枚旧的是舒玖暮送的,被夜黎索要了去,可现在,应该也是被丢了吧?
说是请颜娇喝一杯,倒不如说他自己喝得要多,一杯复一杯的伏加特灌下了喉咙,烧的火辣辣的难受,明明难受,却感觉那么痛快。人,随着时间的洗礼,再成熟,再世故,可心却始终不会变。
“舒老师……”
“你大概不会想到我的身世背景,可我也不想要,因为这让我失去很多。”舒格眼神有些呆讷,看着幽蓝色的灯光,心口如溺水般呼吸每一口都疼痛。
颜娇坐在他对面,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透明的液体顺着舒格的唇角滑落白色的衬衫领里,肝肠寸断的美丽,怎么可能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人,迷茫的问着她:腐女,什么样就叫爱了?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喜欢是想触碰,而爱,是碰了想负责。
“舒老师,回去吧,”颜娇红着眼圈,她本来是有诸多疑问的,可是怎么问,她让舒格怎么答?
☆、不沾温情
一个人一段感情,只要全心付出,被背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下场。
一开始,她真以为舒格会负了夜黎的,一开始,她真的很怕舒格会抛弃夜黎的,夜黎一定会很痛苦,可最后,却反了过来。
“走吧,舒老师,以后我陪你。”颜娇拉着舒格,买了单就出了酒吧,清冷的风拂过,凉凉的。
舒格垂眸,然后低头吻上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