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我们一起!”
教学楼下,很远都能看到一个男生,背负着轻轻的路灯的光辉,抱着一个小鲤鱼乡123,在等人。
“你唱歌很好听。会唱《稻香》吗?”左思问。
“会呀!”
“唱一个呗。”
“明天吧!可以当做拉歌时的一个节目。”
“可是,那时太吵了,听不清。现在唱吧!”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徐文焕边走边唱。左思掏出手机说:“我要把它录下来。”他录的时候,徐文焕刚好唱到“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这句。
“你背着我的鲤鱼乡123还挺好看的呢!”
“给,不背了,累了。”
“你这是虚,哈哈!”左思接过鲤鱼乡123。
“你那么瘦,你才虚。”
“我虚不虚不用跟你说,我老婆知道。”
“就你呀!就是因为你这样虚男多,老王才那么容易得手。”
“不只是老王,还有隔壁老徐。”
“哈哈……”他俩都笑了起来。
徐文焕边走边看糗百,左思就跟着看,一路上笑声不断。徐文焕从糗百里看到一个词,他说:“我不叫你晕蛋班长,直呼名字不亲切,叫思又显得太肉麻,以后就叫你小可爱吧!”
“我一个男生,你叫我小可爱?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爱同意不同意,我就这么叫。”
吃夜宵时,徐文焕还真这么叫左思,左思知道是在叫他,就是不答应。他说:“我哪里可爱了,我是一爷们儿,我这叫帅气!”
徐文焕笑着说:“因为你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嘛!”
“我是说你做事像个小孩子,有那种韧劲执着劲。”
“这还差不多,但不管怎样啊!在班里可不能这么叫我。”
但是徐文焕从那天开始,还真不叫左思本名了,左思知道在叫他,会扭头看看什么事情,但就是不答应。一次在图书馆,徐文焕要给左思打水,在他耳边轻轻说:“小可爱。”
“嗯。”左思正在做题,没反应过来就答应了。
“看,内心还是承认的。”
左思不说话,就抿着嘴看着徐文焕,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军训期间最后一个夜晚,经管院的院花牟晓竹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一台钢琴,摆在两个队伍中间。她说:“经管院的姑娘们,想不想听左思弹一曲?”
经管院的同学异口同声地回答:“想。”
左思指着经管院仅有的两名男生,说:“诶,你俩也是姑娘呢?跟着瞎起什么哄。你俩先来一曲。”
这时,牟晓竹上前抚了一下琴键,悦耳的钢琴声便响彻操场,一看就是好钢琴。她端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首《当我遇上你》,轻灵的音符就像泸沽湖的波浪一样轻轻拍打每一个人的心岸,大家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任自己陶醉在这美妙的音乐里,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甚至也忘了快乐。其他队伍的同学也都围过来,坐成一个大圈,听这动听的演奏。
最后一个音符从牟晓竹指尖跳出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呐喊声。牟晓竹站起来鞠了一个躬问:“可有人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没人吭声,有几个男生好像知道,但是怕自己说错,只是在悄声嘀咕着。
徐文焕对坐在他旁边的左思说:“小可爱,你真可以呢?”
左思不说话,走到钢琴前坐下来,先胡乱摁了几个键,大家马上就静下来。接着,很轻快的音乐声从他的指尖下流出来,大家仿佛深处一个初夏午后,明亮但不刺眼的阳光就洒在他们身上,他们身边满是鲜花绿叶,远处的草地上,心里的那个ta正在阳光下朝自己看来,还伸出手,仿佛在说:一开始,我就住在你心里,你也住在我心里。
曲子奏完,牟晓竹轻轻鼓掌说;“我就觉得你最好。”她听出来左思弹奏的曲子是《还是觉得你最好》。
左思奏完什么话都没说,轻轻走出人群,他也没拿鲤鱼乡123,那天夜里,他也没去开例会。
徐文焕背着左思的小鲤鱼乡123跑到他的宿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进去,他把鲤鱼乡123给了刘枫,说:“我看他今天好像不太开心,你把鲤鱼乡123给他吧!”
那天,左思没写日记就睡了,每天睡前写日记是他的习惯。刘枫把鲤鱼乡123放在他的桌子上,也什么话都没敢问。在这个省,他也没法去问任何人关于左思的事情,因为在来新疆之前,新疆就没有一个人认识左思,刘枫也不认识任何左思之前的朋友。
第二天,徐文焕来等左思。左思说:“我还没洗漱呢,要不你先去吧!不然就迟到了。”
“没事,我等你,我们一起。”他这一回说出这句话时,左思愣了一下。左思点点头,轻轻一笑。
徐文焕开玩笑说:“你一会儿检阅时,不会又同手同脚吧?小可爱。”
“那也得怪你这个师父没教好,算来也教了一个星期了吧!”每天来去路上,徐文焕都非要左思齐步走,左思一同手同脚,徐文焕就去抓他胳膊,慢慢地左思还真把齐步走走好了,他说:“高中检阅时,教官都没让我上,这回真要谢谢你。大可爱。”
“大可爱,我一个男生,你如果在班里这么叫我,我可不答应啊!”
“现在呢?”
“也不答应。快走啦!要不真迟到了,检阅你都敢迟到呀